如何投其所好,曲意逢迎。他清楚瞭如何站隊,如何利用關係,利用手中的權利去謀一己之私。
那個曾經意氣奮發,忠肝義膽的譚敬廷已經漸漸死去了。
孟若愚拿著一個信封交給譚敬廷:“老弟啊,這是石寶昌孝敬你的,收下吧。”
譚敬廷接過信封:“這石寶昌倒是不計前嫌,居然還給我送上一份。”
“要不是你那次暗中把緝私隊的訊息通報給他,他也不能僥倖逃脫,所謂投之以桃,報之以李。你們哪,這叫不打不相識。”
譚敬廷呵呵一笑:“幸虧當初孟兄的教誨,否則我還像個愣頭青似的,不知會捅多大的簍子呢。”
“是老弟有悟性,我只不過點撥一下而已。哎,譚老弟,我聽說你跟桂系後勤部的施國政挺熟的。”
“我們曾經在一個團裡待過,後來他被調到後勤部了。”
“老弟,我現在有一個發財的門路,不知你感不感興趣?”
“什麼門路,孟兄,你說,只要能賺錢,我都願意跟你幹。”
“我有一個朋友是做服裝的,他想做軍服的生意。你在部隊人脈廣,幫我打探打探。如果成了,我的這個朋友說能給我們這個數。”
孟若愚張開手掌,在譚敬廷眼前晃了晃。
“好啊,我幫你去問問。”
很快,譚敬廷便給孟若愚答覆了。
“孟兄,我跟施國政談過了,他說可以,不過他想要這個數。而且是美金。”譚敬廷舉起兩根手指。
“好,一言為定,我這就給我朋友打電話。”
一個月之後,兩萬套冬季軍服送往桂系後勤部施國政那兒。施國政接過沉甸甸的小皮箱,開啟一看,裡面全是一疊疊美金,滿意地點了點頭。
孟若愚和譚敬廷也拿到了一疊疊的美金。兩人相視一笑。
而那批軍棉衣因為用料太薄,而且裡面縫的都是一些爛棉花,根本就不禦寒,好些個士兵被凍死。稽查部派人來查,施國政暗地裡塞了不少錢給稽查部的人,這件事便不了了之。
一日,譚敬廷正在辦公室裡批閱檔案,勤務兵喊報告。
“報告,譚副處長,有個女人找你。“
“女人?“譚敬廷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素來很少跟女人打交道。
“是的,一個大約二三十歲的女人。她說是你的故人。“
“故人?“譚敬廷一時想不起來,自己有哪位年輕的女性故人:”你把她帶進來吧。“
很快,勤務兵把一個身穿皮裝的風姿綽約的女人帶到了譚敬廷的面前,譚敬廷抬頭望去,似乎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譚營長,你把我忘了嗎?“那個身穿皮衣皮褲皮靴的女人首先開口。
“你是……廖莎莎!“譚敬廷終於想起來了,眼前就是他的初戀情人,緬甸華僑廖莎莎。
“看來,譚營長記性還是不錯的,十多年了,還記得我。“廖莎莎主動伸出手:”見到你很高興。“
譚敬廷也伸出手,跟廖莎莎握了握手。
“是啊,一晃都十多年過去了,想當初你還是扎著兩隻羊角辮的女學生,到我們十九路軍來勞軍演出。“
“譚營長還記得我們當初演出的模樣?“廖莎莎眼裡充滿了驚喜,沒想到十多年了,譚敬廷依然記得她當初的容顏。
“記得記得,我記得你給我們唱了一首《松花江上》,很有感染力,唱完之後,那些東北籍計程車兵都眼淚汪汪,大家振臂高呼消滅鬼子,打回老家去。“
“現在一想起當時的情景,依舊會讓人熱血沸騰。“廖莎莎也沉浸在回憶之中。
譚敬廷抬手看了看手錶:“莎莎,我馬上就下班了,你好不容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