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形成關門打狗之勢,按照賊軍人數判斷,除去房頂的弓箭手,就算對方沒有人員傷亡,在同時防禦七個大門的情況下,每個大門的平均防守力量頂多只有數十人。
而每個大門都有近三百人在進攻,對方弓箭手雖然厲害,在近身肉搏中卻優勢盡喪。
這次進攻他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拼掉了近千人的死傷才換來如今的局面。王校尉看到雙方短兵相接的局勢已成,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彷彿已經看到了山賊全部授首的場面。只要全殲了山賊,之前所有的罪責都能以功相抵,至於郭紀,他不死,皆大歡喜,如果死了,他大功在握,劉太守也不會把他怎麼樣。
正當他滿心歡喜等著看官軍衝進武庫的場面時,卻意外發現軍士在大門前與對方短兵相接之後再無寸進,相反,衝在前面的官軍似乎死傷慘重。
王校尉氣鼓鼓向趙青質問,“公達兄,這就你手下的強兵,戰不過對方的弓箭手還有情可原,象這種狀態還攻不進去做何解釋。”
他的軍士本來不多,發起攻擊的時候都衝在了前面,最先報銷的也都是他的手下,現在參戰的基本都是趙青的部下。
趙青聽王校尉如此說,立刻怒火中燒,如此大的傷亡也是他始料不及的,隨著戰況的發展,預計的傷亡數字在他心裡一次次增加。
正因為如此,他心中暗暗慶幸,幸虧有先見之明,把所有的指揮權交給了王校尉,否則的話,要是他指揮也只有這麼打。
心裡想著一套,嘴裡卻毫不相讓,“季從兄也是一方名將,所謂戰局如棋的道理想必無須在下多說,用兵如下棋,棋子都是一樣的,因何能分出勝敗輸贏,關鍵就在於下棋的人。”
王校尉立即辯駁,“公達兄謬論,下棋是兩邊的棋子一樣多,現在你這邊棋子多,山賊的棋子少,就是用棋子砸也能砸死他們吧?”
趙青怫然不悅,“季從兄何必如此推委?指揮權可都在你的手上。”
王校尉還想再辯,卻發現戰場上的形勢又發生了變化,房頂上的人逐漸增多。除了搭弓放箭之外,還有一部分人開始向空中扔青磚。青磚帶著弧度向上飛行了一段距離,再驟然下落,頓時有一些擁擠在大門前的軍士遭到重擊。
再看武庫的各個大門前,除了不斷有人倒下之外,依然如先前一樣,沒能攻進大門一步。
“見鬼了”
王校尉禁不住咒罵了一句,眼看著房頂的人越來越多,可是下邊楞是攻不進去。這道理誰都懂,上房的人多了,房子裡的人自然就少了,少了那麼多人防守,還是攻不進去,那不是見鬼了是什麼?
“公達兄,你久經沙場,能不能給在下一個解釋?”王校尉這次是真的請教人家了,這事他還真鬧不明白。
這個情況,趙青也都看在了眼裡,是挺蹊蹺,看著房頂依然持續增加的黑影,又看看下邊自己這邊在進攻中不斷受傷的軍士,他幽幽地說了一句,“對方好象有援兵。”
“公達兄,何出此言,雖然咱們從南方進攻,其餘幾個方向也都有監視,若有援兵,你我早就得到了訊息。難不成公達兄說的援兵是他們現生的不成,你看到他們那裡有女人了嗎?就算有,你看到一出生就能打仗的人嗎?”
“這......”趙青無言以對,這道理他何嘗不懂,但眼下的情形,除了這種解釋外,他實在想不明白還有什麼可能。
王校尉不再理會趙青,轉頭對旁邊的一名軍士命令道,“速去前面檢視,裡面情況如何立刻回來稟報。”
那名軍士遲疑著從別人手中接過一塊盾牌,快速向武庫跑去。沒等跑出多遠,突然發出一聲慘叫撲倒在地。
王校尉的臉色像煮熟的豬肝一樣,一雙眼睛在身邊的軍士瞄了一圈,“你們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