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保漢中無憂嗎?我且問你,你可知司州、幷州、冀州、青州,哪一州不比你漢中郡兵多。那一州的城池堅固不如你漢中郡,合一州之地,哪一州沒有你一郡之地富足,哪一州的兵馬沒有你漢中的精良?即便如此,你看看,睜開眼睛看看,這些地方,現在都插著誰的大旗。可笑啊,可笑啊,可笑你井底之蛙,大言不慚。你只看到漢中百姓生活富足,你所說的富足是什麼?你到過本公治下的城池去看過嗎?你到本公所在的土地走過嗎?還敢說你漢中的百姓生活富足,實在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凌雲一番話如同連珠炮一樣,逐條批駁,絲毫不給對方喘息之機,一氣呵成。讓閻圃根本沒有預料到。
說實話,閻圃根本沒有到過凌雲治下的土地走過,雖然聽聞凌雲治理有方,百姓富足,但具體如何卻不清楚。
凌雲如此一問,他一時語塞,根本無法辯駁,因為他對凌雲那邊的情況不瞭解。於是他話鋒一轉說道,“凌州牧,如今州牧大人佔據數州之地,定是兵多將廣,若論富足或許猶有過之,不過,倚強用兵,致生靈塗炭,有傷天和。”
凌雲微微冷笑,“若論天和,你家張太守自可退出漢中,如此何來大戰?”
“凌州牧,漢中乃我家主公”閻圃繼續說道。
凌雲擺了擺手,說道,“如果你只是想勸本公就此罷兵,你就不必再說了。對你我瞭解,對張魯我瞭解,對漢中我更瞭解。此番用兵就是為了早日解救黎民,使漢中之地從此再無兵戈,還百姓一個平定的生活。若你家主公執掌漢中,他能保證以後,無人來犯嗎?我凌雲能,我重要接管漢中,漢中從此無戰事。”
閻圃微微一楞,這凌雲口氣可是真大,自言對什麼都瞭解,那不是天下沒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了嗎?
想到這,閻圃問道,“凌州牧,可知州牧大人在此用兵,天子做何感想。”
“哼”凌雲怒道,“少和本公提天子,天子是無辜,是可憐。可天下百姓就因為他的存在而顛沛流離,苦不堪言。如此天子不要也罷。”
這還是凌雲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詆譭天子,其實他心裡根本沒把天子放在眼裡,只不過是恰到好處地利用了他幾回。
興亡誰人定,盛衰豈不憑,憑什麼百姓就得跟著這樣的天子吃苦受罪。
聽到凌雲的話,閻圃大吃一驚,即便群雄割據,戰亂頻繁,卻沒有敢這樣公開評論天子,他不由得對凌雲的狠厲又多了幾分認識。
“別的不用多說,回去稟告你家主公,本公給你半月時間,前來歸降。如若不然,本公先攻錫縣,再攻上庸,而後房陵。若真到了兵戈相見的時候,悔之晚矣。來人,送客。”
凌雲說完,帳外走進來幾名軍士,站到了閻圃身旁。
閻圃見這氣勢,不敢再多說什麼,對凌雲拱了拱手,匆匆走出大帳。
漢中郡,南鄭城中,張魯的府邸。
閻圃帶著隨從快馬加鞭趕回來,向張魯稟報了此行經過,他不敢怠慢,凌雲只給了他半個月的期限,時間緊迫,他可不敢在這上面耽誤工夫。
張魯坐,聽閻圃說完,憤怒地一拍案几,“豈有此理,凌雲太也張狂,居然詆譭天子,還給本公設定期限。”
張魯這一怒,大堂上諸人都不敢說話。
張魯稍微平息了一下怒氣,看著左右兩側的文武。
左邊是武將楊任、楊柏、楊昂、張衛,右側是謀士閻圃、楊松。
“閻圃,此事你如何看?”張魯還是率先問了他的第一謀士。
“主公,此去凌雲大營,在下仔細觀察了凌雲的大軍,近二十萬之眾。並且皆是精兵,麾下武將皆是出名戰將,並且大量輜重隨軍而行,看其架勢似乎有長久打算。主公若要退敵需早做準備。”閻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