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張沅敲定了買菸的事,周春明歇了一會兒。
開始燒水沏茶喝。
這是前世養成的習慣,一天不喝茶,渾身難受。
馮應彬、小譚和潘老五,也湊過來蹭茶喝。
他們不懂品茶,喝不出茶的好歹,但是能解渴,而且也知道,周春明買的都是好茶葉,一般人喝不起。
眾人喝著茶,隨意的聊著天。
這個時候,走進來一個打扮時髦的姑娘。
對方燙著大波浪,臉上化著淡妝,抹著口紅,身穿著一套剪裁合身的套裙,足蹬半高跟皮鞋。
說是剛從海外歸來,那都有人相信。
“這位女同志,你找誰?”馮應彬問道。
來者未語先笑,一雙漂亮的眸子,卻是直勾勾的盯著周春明。
“我是月月啊,怎麼了?貴人多忘事,春明你忘了老同學嗎?”這女人說道。
聽到這話,周春明頓時恍然。
來的竟然是他的小學同學,班花章月月。
章月月是前任大隊書記的小女兒,略有姿色的那種,跟賈曉鳳有得比。
不過,她早就招工進了城裡。
平時很少回來。
周春明幾乎都忘記了這號人物。
在這樣的年代背景,普通農村子弟想改變命運的途徑有限,無非就是當兵和招工。但是,這樣的機會,多半被社隊幹部的親戚子女壟斷了。
章月月能進城端鐵飯碗,壓根就不奇怪。
當下甚至還有一個說法,公社幹部家裡,可以安排一個親屬進城上班。
“原來是你!”周春明訕笑道,“女大十八變,我差點沒認出來。我聽說,你招工進了市裡食品廠,怎麼有空回來?”
章月月仍舊咯咯的笑著,卻把目光移向在座的幾人。
馮應彬和小譚他們,識趣的站起來,找了個藉口,不是去上廁所,就是出去抽菸。
反正就是讓兩人單獨聊。
等到眾人離開,章月月順勢坐了下來,她打量著周春明,頗有感慨的樣子:“沒想到啊,當年那個窮小子,如今居然成了大老闆!我聽人說了,還是不敢相信,所以特地過來看一看!”
周春明呵呵了。
以前的章月月,就是低配版的許白鹿,從小就被人巴結和追捧。反正身邊討好她的人,從來就沒斷過。
當時周家很窮,章月月從沒正眼看過他。
雖然周春明小時候,已經是個俊俏的小正太,可也沒有卵用。
班花對他完全沒好感。
有的只是嫌棄。
現在,章書記早就下臺。
章月月也只是城裡一個普通女工。
周春明卻成了新晉土豪。
形勢完全逆轉了過來。
“沒那麼誇張,做點小生意而已,上不得檯面。”周春明很淡定。
他估計,對方突然找上門來,肯定有所企圖。
小學幾年下來,兩人之間的對話,總共不超過五句。
說有什麼深情厚誼,那純屬扯淡。
章月月盯著他,又說道:“你知道嗎?從小我就很欣賞你,知道你絕非是池中物!”
“要不是聽說你訂婚了,我都想做你的女人。”
這話說得赤裸裸的,換成別的男人,分分鐘招架不住。
只是,周春明兩世為人,啥場面沒見過,臉色絲毫沒有變化。
他拿起茶杯,淺淺的喝了一口:“月月,有事不必繞彎子,直接說就行了。”
章月月的俏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是這樣的,”章月月頓了頓,說道,“其實,我除了在廠裡上班,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