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縫中向外張望。
從門縫只能看見樓梯和一樓的門口,幸好沒有人進來。大袀又從那個小視窗檢視著外面的動靜,外面也沒有發生什麼事。這樣過了好一會兒,忽然聽到外面有人說了句什麼,大袀趴門縫一瞧,就見有個黑袍教徒進了門,正在上樓梯。
黑袍教徒走得很快,大袀急忙整理下衣物,推門走了出去,把那人擋在門外,還大大咧咧地打了個哈欠,裝作剛剛睡醒的樣子。
黑袍教徒對大袀說了句什麼,大袀照例點點頭應付。那人並未看出不對,轉身下了樓梯,大袀以為自己又矇混了過去,卻見那人又回頭對大袀說話。看樣子這次光點頭也不行了,可實在不知對方在說什麼,這時又見那人向大袀比劃了一下。大袀這次總算明白了過來,原來這黑袍教徒比劃了一個盒子的手勢,是該到了舉行儀式之時,那人在說大袀少帶了東西。
大袀立刻轉身進了房間,四下尋找,好在那教徒並沒有跟進來。大袀在房間到處亂翻,總算及時找到了一個極古舊的木匣,大袀捧了木匣急忙走出房間,又裝模作樣地跟在那教徒身後走出了木屋。
來到外面就見不遠處的血骷髏塔發出了暗紅的光芒,整個駐地都染成了血色,血骷髏塔上已經站滿了一圈教徒,那些教徒雙手高舉過頂,嘴裡唸叨著什麼,駐地中其餘教徒也都面向血骷髏塔,一臉肅穆。
大袀走向血骷髏塔,只覺得不少人的眼睛都盯著自己,他生怕有誰大叫一聲,自己的冒牌身份就被揭穿,不由得心跳加速,似乎連路也不會走了。
渾渾噩噩地就到了血骷髏塔前,踏著骸骨的臺階一步步走了上去。好在大袀已經仔細觀摩了兩回,知道該做什麼,上了高臺就在中間站好。高臺上早已站著兩個紅袍教徒,伸著雙手施法,也沒有向大袀看上一眼。眼見兩個紅袍教徒手中的黑色光芒越來越強烈,整個血骷髏塔都開始震顫起來。
過了一會兒,血骷髏塔中發出一聲嘆息般的聲音,接著就在高臺上的骨牆上顯出了一道漆黑深邃的門廊。大袀看著那道門廊,只覺得裡面有著說不清的強大力量,又似乎有無數厲鬼哀嚎著要把自己拉進去,大袀只覺得陰冷恐懼傳遍全身。
只微微走神了那麼一下,大袀立時驚醒了過來,他知道該到自已做什麼的時候了。這時一個紅袍教徒似乎已經不耐煩,對大袀說著什麼,大袀想起自己該開啟盒子。可大袀用手掰了兩下,木匣卻絲毫沒動靜,見那兩個紅袍教徒都轉過身注視著自己,大袀乾脆把木匣往地上一摔,趁兩人急忙俯身去撿的時候,大袀衝進漆黑的門廊,在兩個紅袍教徒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消失不見了。
裡面是一片暗紅色的荒野,頭頂有暗紅色的肉漿翻滾,腳下是一條鮮血和骸骨鋪就的小路,前面的路雖然空空蕩蕩的,可似乎有無數厲鬼擁擠在一起,日夜掙扎著哀嚎著。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大袀就感到身上的法力在不停地流逝,同時越來越陰冷。漸漸地大袀更冷得哆嗦了起來,突然地上伸出一隻慘白的手抓住了大袀的小腿,接著似乎有什麼東西更到了自己身後,朝脖子後吹氣,再接著就見一團翻滾的血肉向臉上伸了過來。
大袀心中恐懼,卻絲毫沒動,更不敢凝聚法力,乾脆閉上了眼睛,心中唸叨著假的假的,都是假的。這樣過了一會兒,大袀感覺自己就要凍僵的時候,四周的幻像卻消失不見了,大袀再一檢視自身,全身的法力這時已都消散得乾乾淨淨。
大袀這時卻有些欣喜,按照老道留下的文字所說,這裡是無數怨靈惡鬼聚集的血靈幻境,要想修煉混元道法,第一步就是在這裡散去自身法力。如果不小心在這裡施法,則會引來無數怨靈惡鬼反噬,死得極慘。
大袀活動了下手指,從身上取出了那瓶百靈水,滴了一滴抹在了眼睛上,等他再四下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