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怕,那時要是店小二不出現,她恐怕就要給他那火炙駭人的目光給嚇傻了吧!不過說起來也真是丟臉,她竟這麼輕易地就給嚇住了,這以後在他面前還抬得起頭嗎?虧她還是個見慣了陣仗的皇格格哩!
唉、唉、唉——大嘆三聲哪!
若蘭爬出水已微溫的浴盆,緩緩將自己清理梳洗完畢,才就著梳妝抬上的鏡子照了照,她對著鏡中人揚起了唇角,一抹古靈精怪的笑容立刻浮現在若蘭白淨絕美的容顏上。
嗯,不寒酸了吧?這美麗的模樣才是她原本的樣子嘛!她倒要看看那個冷麵男見了她梳洗過後的姿容還有沒有法兒再擺張寒冰臉?她非得以這一身柔美的姿色融掉他臉上的千年寒冰,至少,也得看見他有驚豔的表情才行!
主意既定,若蘭又在鏡前旋了個身,覺得自己真是再美不過了。平時在宮裡穿的不外乎都是旗裝,今天難得有機會穿這漢式的衣裳,感覺特別新鮮;和旗裝不同,這漢式的女裝穿來有些輕飄飄的哩!
想著,若蘭步出了房,轉向隔壁昊霆的房間走去,輕敲門。
“昊霆。”她喊,可是沒人應。
“姑娘,那位公子剛出去了。”店小二正打穿廊上經過,望見若蘭換上了乾淨的衣裳,整個人變得比初見時又不知美上多少倍,真真人間絕色!
“出去了?上哪兒去?”不是丟下她了吧?若蘭一頓。呃……看他今天突然變臉的模樣,也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這可能性,也不顧什麼女孩兒家該有的矜持,她一把推開昊霆的門,向裡一望,才發現他的包袱還在,這才輕吁了口氣。
幸好沒丟下她!否則,看著好了,真要敢丟了她,她可是天涯海角也會把他這個不負責任的冷麵男給逮著!
“他上哪兒去了?”若蘭轉身問還在門口的店小二。
雖然他不是丟下了自己,但她還是有些氣惱,本來是想讓他瞧瞧自己這一身“不寒酸”的樣子,怎麼就不在了?
“這……通常客人是不會同我交代這些個事的。”店小二目不轉睛地盯著若蘭,直覺得這是一個奇怪的女子;她美麗的外表和率直的行動還真不一致,幾乎沒見過姑娘家這般直闖男人房間還不覺羞愧赧顏。
“這樣啊……”若蘭明亮的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轉。
他可以無聲無息地不見人影,那……她也要出去溜達溜達!
昊霆沿著瘦西湖走至一座莊嚴清幽的古寺前。一別於揚州的繁華,寺周圍悄然靜闐,仰首隻見寺門前一個橫匾,上提“西寧寺”三字。
他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才舉步向裡走去,正好碰上一個小沙彌。
“小師父,請問貴寺住持在嗎?”
“住持師父在正殿。”小沙彌指了指正殿的方向。
昊霆向小沙彌微一頷首以示謝意,就直往正殿行去。才至殿門前,就聽到幽靜中傳來十分沉穩的木魚聲,他輕聲跨進殿內,直等老和尚誦經聲自然停止。
“施主夜訪,不知有何要事?”老和尚放下木魚,轉身面向昊霆。
昊霆心中微微一驚,他武功內力深厚,想不到老和尚竟能察覺到他在身後。只見老和尚慈眉善目,眉毛長而潔白,一望即知是修行甚深的智者,只是不知他是否即是十七年前那同一個住持。
“深夜打擾住持,晚輩的確有事想請教。冒昧一問,不知您在西寧寺任住持有多少年了?”
“老衲在西寧寺修行已四十多載,不知施主想問些什麼?”
“十七年前,住持是否曾將一女嬰贈與一對路經揚州的夫婦?”
老和尚寧靜的眼中閃著光芒,不語,只注視著昊霆。
“我是那對夫婦的兒子,是那女嬰的兄長。”十七年前,他的父母旅經揚州,至西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