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過去後的第二天,有船從永興島經過,林暮想著在島上也是無所事事,想要早點回杭州去。
也不知道照相館現在怎麼樣了?那群經常在她店門口嘮嗑的爺爺奶奶發現她失蹤了,應該會很著急吧。
林暮本想和無邪他們說一聲就買票坐船離開,但沒想到無邪他們在這島上也待得無聊了。他們乾脆一拍即合,收拾好行李一起走。
坐了船又上飛機,下了飛機又打車,路途顛簸卻十分順利,四個小時之後林暮就已經站在了照相館的門口。
林暮目送著無邪腳步虛浮地走進了古董鋪子,隨後她深吸了一口氣,警惕的推開了照相館的門。
按理來說,照相館裡這麼多天都沒有人來過,怎麼都會蒙上一層灰塵,但奇怪的是門口的櫃子卻十分乾淨,幾乎是一塵不染,屋裡的地板和桌面都有被打掃過的痕跡。
林暮握緊了剛剛順路買的菜刀,警惕的走進了照相館中。
屋子中央放著一個尺寸有些眼熟的快遞箱。
林暮眉頭微蹙,謹慎的找了一根杆子戳了戳快遞箱,箱子不是很重,裡面不知道裝了什麼。
但根據林暮多年以來的觀影經驗,這種突然出現在屋子裡的箱子裡面裝的不是驚喜就是炸彈,以這個熟悉的尺寸來看,林暮更傾向於這裡面裝的是一個危險品。
林暮抿著嘴唇,思索片刻果斷轉身朝照相館外走去,誰知道齊田那個瘋子會在裡面放些什麼?要不然她還是去報警吧?
“小木頭,你拿著把菜刀要去做什麼?”
一道熟悉的男聲傳來,林暮驚喜的抬頭望去,只見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年人杵著柺杖,從樓梯上顫顫巍巍的走了下來。
“爺爺!”
林暮將林爺爺扶到沙發上坐好,隨後坐在旁邊挽著林爺爺的手臂撒嬌道:“爺爺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林爺爺爽朗的笑了一聲,寵溺的看著林暮,“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大了還撒嬌啊?我怎麼沒告訴你了,你媽媽給你寄衣服的時候,我還專門寫了一封信一起寄過來。結果到這裡一看,你這快遞也沒拆,人也不見了,現在還倒打一耙。”
“快遞?”林暮疑惑的望向那個放在屋子中間的快遞箱,“你是說那個快遞是媽媽寄給我的?”
“是啊,快遞單上不是寫的清清楚楚的嗎?‘從四川成都寄出’,除了你媽媽,誰會從成都給你寄東西?”
林暮走過去一看,快遞箱上貼著的快遞單和當初齊田給她看的那張快遞單一模一樣,寄件地址赫然寫著四川成都。
林暮猶豫的瞟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爺爺,想了想拿出美工刀將快遞箱拆開。
箱子裡裝著林暮之前留在家裡的衣服,還有一些她愛吃的零食。林暮的面色緩和下來,看來這真的是媽媽給她寄的快遞。
在疊起的衣服中間有一個檔案袋,林暮將檔案袋抽出來拆開,裡面是一封信。
這是爺爺說的那封信,信上的字跡蒼勁有力,不失風骨,確確實實是爺爺的字跡。
信裡寫著爺爺對於林暮接手他照相事業的欣慰,還有對她生活的關心,並在信的末尾附上了不久之後會前來探望的訊息。
林暮拿著信坐回沙發上,“爺爺,你是什麼時候到的?”
“就三天前。”林爺爺語氣嚴肅,用力的用柺杖杵著地,“你這孩子也是,出去旅遊也不和家裡說一聲,你知道我到照相館的時候沒有見到人有多擔心嗎?”
旅遊?
林暮滿頭問號,她怎麼不知道她去旅遊了?
“爺爺,是誰和你說的我去旅遊了?”
“就是這條街的劉大爺,他和年輕的時候一樣,總愛坐在照相館門口侃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