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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1)祈雨作賦大悲淚

黑山村是一個乾旱的夏天,祁連山雙橋河川流不息,使黑山村湧現出了大量的泉眼,海井,在沙漠腹地星羅棋佈,是野駱駝,白羚羊,馬鹿的飲水之地。

黑河在黑山村斷流,昔日永不幹涸的天池海子,石梯海子已皸裂,就像地球初始的板塊運動。

小井子,雙井子自流井再也流不出一滴水,一棵樹,九個井泉源的蘆葦已枯黃,離村莊最近的泉眼一碗泉潺潺流出一股清流,沉悶的暑熱風從沙丘吹來,清流像一個孱弱的公主,氣若游絲殘喘呼吸,安生在黑暗的沙丘。

麥苗葉片泛著枯黃,一些沙地裡的秧苗已枯死,偶爾黑山村也有幾片烏雲,但被熱東風一吹,烏雲就散了,雷聲沉悶的響著,一個雨滴也沒有落在黑山村這片缺水的土地上。

劉黑子送水來了,他是3公里外一碗泉機井拉的水。

金小茗也知道黑山村缺水,那裡拉水,她假裝不知道,不知者無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也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

她和劉黑子有師生之緣,但那是冤家路窄,他們卻沒有師生之情誼。

“黑子,你送水,現在汽油很貴吧”。

金小茗訕訕的說,她不想欠人情,畢竟劉黑子經常給黑山小學送水,一口水也不喝,把一油桶水放到水箱裡,就駕駛客貨車回去,吐什麼?

難道是修行得道了,世上一切幸福,來自利他的心,世上的一切不幸,來自對自己的愛。

不可能一個不諳世事的青年,金小茗眼神清冷,面容寧和,坦然面對劉黑子,已不是五年前浮躁的她。

“金老師我是路過,徒手之勞,幫幫那些孩子解決勞頓之苦,看他們快樂,我心裡樂意。”

劉黑子還是低個頭,忙著做解釋。

“黑子到我宿舍坐坐,我們談談心”。她邀請黑子。

黑子哥哥吃’鍋盔”,金蕊蕊把吃剩下的饃饃給黑子,以為“鍋盔”就是奶奶做的全世界的美味佳餚。

“黑子,我和你有師生之緣,但師生之情誼,只是泛泛之交,你為什麼這樣做?”

老師你對我有知遇之恩。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紫色的沙蔥花那麼美麗,還是我逃學時,突然發現的靈感。

才有了塑膠大棚種植沙蔥,有了收入,你是我的恩人。

黑子,你不要糟踐我,我只是儘自己本份,你的塑膠大棚,我一分錢都沒有幫助過你。

那麼貴的黑魚,你送我幹啥?讓青石頭、金蕊蕊他們烤著吃了·····

黑子,嘿嘿的笑了。

“金老師我也不是拿大頭針扎女孩嗎”。

黑子又靦腆地笑了。

黑子你扎女孩,已突破做學生的底線,我不得不管你,你在假期畫駱駝畫的挺好,那個女孩告狀,我也沒當回事,你何必那麼認真呢?

老師我小時候頑皮,再說一碗泉也不是我黑子,幾鐵鍁沙子就能把泉眼填塞,我只是泉源揚沙,創作一種意境,野駱駝飢渴喝不上水與我關係不大,現在天池海子旁還有渴死駱駝的遺骸,我可什麼也沒做,所以·····

金小茗恍悟,一碗泉乾涸是西河縣上游修建大壩,截流雙橋河,把黑山村狹管滲漏效應破壞了,黑山村泉源的乾涸,與劉黑子沒有關係,無頭的公案一耙子就扣在劉黑子頭上,卻是千古奇冤。

金老師,我有一件事情求你,劉黑子緩緩的說:“我們這裡麥子是不能種了,沙蔥一擁而上也不行,我想在麥田裡種上甘草,這種植物既是藥材,又能阻擋沙丘,麥子收割了,甘草就能很好的生。

我是黑山村支書,也是一個冒牌貨,是因為黑山村沒有青壯年,我才毛遂自薦當支書,這裡有大量閒置的土地,可以種甘草,黃芪,黨參,肉蓯蓉,鎖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