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少,這些人怎麼處置?”
他鄙夷地瞥了一眼,字字清晰地說:“一個都別放過。”
“那齊塵呢?”
他沒有說話,抱著亦清語徑直地走出這裡。
她的手緊緊捏著他的右肩,“尋軼。”她絕望地喊了一聲。
他冷著臉,沒有理會她,但手臂上的青筋完全凸起。
她的手狠狠地掐住他的肩部。
全程,他沒和她說一句。
她的淚枯竭了,流不出了,只留下無力的淚痕。
到家,尋軼抱她到臥室,她安靜地出奇。經過客廳時,她只覺有人,有很多人,但已懶得看。
尋軼輕輕拉過她的手腕卻被她迅速抽回,她的手死死蜷縮著,一道血痕橫在手腕處的紫色細筋上,有種割裂的錯覺,看得他隱隱作痛。他不敢用力,可她也不配合,他氣得把紗布扔到她面前就下樓去了。
“哥,嫂子沒事吧?”他問得膽戰心驚的。
“嗯。”
他拿起手機,“送齊塵去醫院。”
尋軒問得小心,“和齊塵有關?”
“嗯。”
尋軒看得出來,他哥心情極其不好,於是他讓一群人先散了,客廳只剩他們倆。他見他哥垂著眼眸,手撐著太陽穴,從未見過他這般低落之態。
尋軼微微閉著眼,腦海裡浮現她為齊塵著急,為齊塵落淚的畫面,她可以為了齊塵求他,可以為了齊塵恨他,全部都是為了齊塵,是他小瞧他了。
他的手放在被她掐住的肩部,她掐得有多深就代表她有多在乎齊塵,又有多怨恨他,他一個嘲弄的笑,然後手在傷處用力按下。
他倒想知道,到底有多深?
“你上去幫她的手腕包紮一下。”把她放在心上已經成了習慣。
尋軒敲開臥室的門,“嫂子。”
她坐在陽臺的椅子上,冷風嗖嗖地往她身上灌。他拿過毯子為她披上,說:“你這樣我哥該心疼了。”他又拿過紗布,“我哥不放心你,讓我幫你包紮一下手腕。”
她仍然保持沉默,身體僵著像個木偶人,然後由著他用紗布纏起她的手腕。
“我在樓下聽到我哥打電話讓人送齊塵去了醫院。”
她空洞無神的雙眼在聽到這句話後恢復了神色,看向尋軒,眼神中有著懷疑。
尋軒點頭,說:“是真的。”他扶著她從陽臺走進臥室,“我哥就是太在乎你了,為了你都快急瘋了。” 當時的尋軼差點沒把整個E市翻個底朝天。他恨自己心軟聽她的話,才會撤下跟著她的人。他一開始以為是齊家的人動的手,一想到他從前的那次遭遇,他竟害怕起來,怕他們會那樣對清語。
亦清語一夜未眠,客廳裡的人何嘗不是。
一夜之間,她已受他禁錮,門已出不去,整棟房子便是她可踏之處,而他,沒有和她吱一語,只許她承受他的決定,甚至,他已不在這裡,獨留她一人。
她如他所願,不哭不鬧,接受他的決定。也許是對他的強勢無理已經麻木了吧。
她覺得可笑:他在乎她?他在乎的只是他自己吧。又想到尋軒說的那句“為了你都快急瘋了”,看似動人的句子卻絲毫打動不了她。
任何事情加了“為了”二字就像蒙上了一層紗布,這紗布美麗純潔,很會矇蔽人心。她從不喜歡用“為了”來標榜自己做某件事的原因,包括她嫁給尋軼。
現在在她心裡,尋軼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佔有慾,不然,封鎖禁閉的門又做如何解釋?
她拿起電話,“尋軒,我有事想問你,你現在方便嗎?”
尋軒看了眼尋軼,離開座位,走向走廊,說:“方便,方便,嫂子,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