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句話卻是引起眾多驚異,這位姬妾竟然醜得不敢見人?一時不少人想起桓宣先前帶在身邊的那個醜陋庸俗的婢女,難道是她?只是一個侍婢如何會有這等氣度風華?
太子此時也是驚訝地道:"竟然是醜婦?只是這等形容實在是不似呀。不如取下冪籬,叫孤看個明白,看看究竟是醜是美,如何?"說這話時,他轉過頭望向桓宣,等著他答應。
孟洛此時已是覺得背上冷汗津津,她來的急切,未曾上脂粉偽裝掩飾,若是下了冪籬,那就是真容了,惹來麻煩不說,孟嫻娘便會知道她早就該死卻還未死的姐姐就在眼前!
桓宣此時慢慢飲盡盞中酒,抬眼望向太子:"此姬深得宣歡心,珍之重之,故而不肯讓她以真容示人。"這是拒絕了,更是說明這姬妾是他寵愛的,所以不願給別人看到她的模樣,不曾說過她是美是醜。
他這一句話引來眾人的笑聲,素來是溫潤君子不近女色的桓五郎竟然對一個姬妾這般看重,實在是奇聞。只是這其中王茉娘氣得臉色鐵青,望著孟洛的眼中幾乎要冒出火來,主席上的謝凡不似平日那般縱情大笑,卻是深深望了一眼戴著冪籬默默立在一旁的孟洛,又瞧了一眼桓宣,這才輕輕一笑,飲酒不語,另一位俊美無疇的郎君衛臨溫和地笑了笑,全然不曾在意這件奇聞。
在眾人的笑聲中,孟洛暗暗鬆了一口氣,桓宣開口拒絕了,想來不會有人敢再提要看她的臉了,只是他的話語,實在太過曖昧深情,讓孟洛不僅有些臉紅心跳,不自覺地垂下頭去。
只是太子如何肯作罷,他慍怒且陰鬱地望著桓宣,他想要的,從來沒有人敢拒絕,然而桓宣卻非尋常人,乃是桓家嫡出第五子,身份高貴,即便是他也不能輕易得罪,只能小心忌諱著。
他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衛臨,不由地心思一動,大笑起來,向著桓宣道:“孤久聞桓家五郎才智過人,文采非常,甚是仰慕,今日得見果然不凡,只是仍想討教一番,不知可否?”
他的話著實好笑,叫席上的諸位世家郎君姑子都有些忍俊不禁,強壓著笑意,誰人不知當今南晉太子殿下只好酒色,胸無點墨,他竟然要向才名遠揚的桓宣討教學識才藝,這實在是滑稽不堪,好大的一個笑話。
桓宣不驕不躁,也並不露出輕視不屑的神色,只是淡淡欠身:“不知太子殿下欲如何討教?”他並非可欺之人,太子今日屢屢相逼,他不會退讓。
太子得意地一笑,卻是指了指衛臨:“孤不擅那些文人之事,便命衛臨代為討教,與五郎博弈一局定勝負,如何?”
衛臨微微愕然,卻很快明白過來,唇角露出一絲苦笑,輕輕搖頭不語。太子之命,世家子弟敢違抗,他卻不能。
桓宣臉色一冷,卻是冷冰冰望著太子,太子的話分明是羞辱了他,原本是太子要與桓宣鬥才,如今卻命衛臨與他博弈,這是昭示眾人,不將桓宣放在眼裡,如此一來桓宣應戰與不應戰皆是落了臉面。
“郎君高才,豈能親往。”一直默默立在一旁的孟洛卻是出聲道,“婢雖不才,卻曾得郎君指點一二,願與衛家郎君手談一局以定勝負。”
帳中眾人驚愕片刻,頓時鬨笑出聲,先前太子說要與桓宣討教,雖然可笑但礙於太子身份,無人敢譏笑,如今區區一個姬妾卻說要代桓宣與衛臨博弈一局定勝負,這何異於一個蹣跚學步的孩童要與壯年男子相搏,實在是可笑至極,要知道衛臨可是素有玉面國手之稱,便是桓宣親自對局,還未必勝算在握,何況是個卑賤姬妾。
太子也是笑的前仰後合,撫掌笑道:“臨郎之敵手竟然是個膽大的女郎,著實有趣,妙哉妙哉!”他猛然欺身上前:“五郎以為如何?”
桓宣望了一眼身姿筆挺的孟洛,卻是輕輕一笑,頷首道:“如此甚妙。”孟洛能夠一次次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