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不過一個愣神的工夫,那邊姬少重已經鬆開了她,雙手從懷中不知掏出了什麼往上拋去。
一聲巨響,震得人耳鼓微疼,連胸腔似乎都在震顫。而原本位於石室地面現在已經變成頭頂的地方,已經被炸開了一個大坑。那裡,恰恰是原本放置著寶函的地方,如今被強行炸碎,明珠碎屑和著黑色粉末及碎石紛紛落下。
她身上穿著姬少重的外袍,倒並洠Ь醯檬裁矗�成先幢凰槭�虻蒙�邸�
她本能地抬手擋住面頰,只覺臉面微涼,待伸手摸去的時候,才發現上面落下的除了那些碎屑外,還有水珠。
然而很快,從上面落下的就已經不是水珠了,上面原本很小的缺口被流水衝開,很快就像瓢潑大雨一樣自頭頂澆下,與腳下滲入的水流匯在一處。
難道,這間石室已經是在水面以下了?感覺上並不會啊,發現地道的地方是在大壩上段,就算通往石室的階梯再長,也不至於如此……
那水涼意刺骨,李長歌只覺腳踝處冷得刺痛,轉眼間水已漫至小腿。
再下一刻,傾盆大雨已經變作了瀑布,身上穿的衣服陡然沉重起來,拖著她像水下沉去。
她的水性並不好,更何況身上的衣服被水浸透後猶如千斤。然而卻有人拉住了她的衣領,帶著她向上浮去。
逆水而上並非易事,更何況手裡還拖著一個人,姬少重早已棄了長劍,待好不容易浮出水面時,目光卻對上了一道冰冷的劍鋒。
眼下石室內的水才只灌了大約一半,唯一能夠從頭頂上的裂縫逃出去的時機,就是在水流即將灌滿石室的前一刻。
若是把握不好,被倒灌而入的水流壓下去,就只有和這間屋子一同葬身水底的份兒了。因此,選擇一個好的時機尤為重要。但是在這個時候,南宮昀竟然拔劍相對。
姬少重一手緊緊抱住已經瀕臨昏厥的長歌,冷然開口道:“要是想決鬥我隨時奉陪,不過,現在你最好想想該如何逃命才是!”
南宮昀眼底已泛起了紅意,一咬牙便揮劍劈了下來,只不過水中行動遠比在陸地上要困難,這一劍砍出,力道卻只用上三分之一不到。
姬少重不閃不避,硬生生抬起左臂受了這一劍,周圍的水登時都被染紅。
而他只反手撩起一片水花,暫時迷了南宮昀的眼睛,然後就趁著這一時機奮力向上游去。就是這一刻,石室內的空間已將被江水灌滿,而他最後深深吸了一口殘餘的空氣,就拉著李長歌穿過了被炸開的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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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已然憋至極限,和上次的記憶一模一樣,眼前縱然已經發黑,他也從未想過要拋下手中那人。雖是九死一生,但他堅信,那人也會和他一樣從死地硬生生闖出來的!因為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他就知道她是那樣的一類人。
生平只識前進不知後退,哪怕是必死的境地,也要迎著刀山火海闖出去。
所以,無論如何,他們都會活下去……
臉上陡然一暖,已瀕臨窒息的姬少重本能地深吸了一口氣,眼前黑色的迷霧漸漸褪去。是水面,他果然上來了!
此地已近江邊,他艱難地攀住一塊石頭,讓李長歌也露出了水面。
她幾乎是無意識地攀附在他身上,卻掙扎著咳嗽了幾聲,吐出了幾口水來。聽到她劇烈喘息的聲音,姬少重的心頭終於一鬆,她果然平安無事了。
略微喘息片刻後,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江面。此刻已是夜晚,月光星光卻無法穿透黑沉的水面,無法讓他看到水下的情形。
剛才那一瞬間,他腦海中只剩下求生的意見,完全洠в邢氳僥瞎�饋�
那個人,應該也出來了吧?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