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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誰?……

茫然間,佐助已然披衣緩步邁上了樹木蔥蘢的小路。順著有些硌腳的小石子,道路的盡頭,你便可以看見紛飛的蘆葦葉子。那些細長細長的蘆葦葉,被風呼啦啦一刮,恍然間就像處於夢境一般。

那人燦爛的金髮劃過空氣,帶起一道耀目的光芒。那人轉過頭來衝他勾起微微的笑顏,純淨的藍色眼眸染上淡淡的水樣柔和,

“如果你需要有個喘氣的空間的話,來這裡好了。”

那人就像現在的自己一樣,坐在據他說是木葉最高風景最好的樹上,微黃的秋季因為他的笑容而明燦燦地染上一層光芒。可惜現在是夜晚看不見紛飛的蘆葦葉,木葉村口的那棵櫻花樹也籠在夜色中看不清晰,明明滅滅猶可見淡淡的粉。但,這如濃墨一般的夜空,終究如那怪獸一般將所有的光吞噬一盡。

輕晃著雙腿,哼起有些飄搖的歌謠,佐助的思緒緩緩飄遠。

他還記得幼時哥哥揹著自己走過那棵櫻花樹仰望那些粉嫩的花瓣,他也還記得那個少年懶洋洋地靠在樹下朝他睜開單眼微笑的模樣。時光荏苒,如今宇智波宅裡的櫻花樹還在,櫻花依舊飄飛。那麼,那些被時光帶走的回不去的,又是什麼?

在滅族的那一段日子,他每天每天晚上都要做噩夢,夢裡的宇智波鼬有著從來未曾見過的冷漠犀利的表情,如一道驚雷般劈亮了這個晃盪著無邊無際的黑的房間,他的眼神,如此地居高臨下。從此以後,他成為了宇智波佐助,而不是那個宇智波鼬的弟弟。

而那個宇智波鼬,也再也不是他宇智波佐助憧憬崇拜的哥哥。

他們兄弟倆之間的關係終究隨著那一場鮮血的噩夢,惡化得徹底。不,應該說是無比地仇恨才對。

他想過無數次為什麼那個男人要留下他來面對著鮮血淋漓的一切。明明,那時候的他,弱小得那人隨手一捏就可以斃命的。最後在無數的噩夢裡,他咬牙痛醒。

——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麼,我只要殺掉他就夠了!

那時的他是脆弱的,在每次噩夢過後就像那樣抱著雙膝,懦弱地流下眼淚。而在那時,陪在他身邊的,是那個金髮的少年。於是,他在不自覺中慢慢淪陷,他在不自覺中慢慢愛上他明媚的笑容。

——那種,足以讓黑暗融化,讓人眷戀即使是毒也心甘情願飲下的笑容。

溫暖卻不灼眼。

就像,現在的月光。這樣溫和地淌過他的臉龐,漂洗過他的鼻眼眉。這種緩慢舒展開來的柔軟,仿若那些疏疏細雨飄入心間,盪漾開一湖瀲灩。

而正在這時,佐助敏感地嗅到了一點不對勁。微微躲開臉龐,一聲輕輕地“咦”在夜空裡淡淡的飄蕩開來,然後劃開了空氣的凝滯。

——有敵人。

來者正是大蛇丸手下的音忍四人眾。

此時的佐助雖然面容平淡無波,但是心思已然凌亂。再加上四對一實力相對而言處於弱勢,於是很快落敗。

四人居高臨下地立在佐助面前,那些透著諷刺鄙夷的語氣被佐助一一忽略過去。佐助面色平靜,彷彿面前的四人在演一場蹩腳戲一般。他的黑眼珠純粹乾淨,卻讓人生生地感到一絲諷刺之意來。某隻蜘蛛剛想炸毛,卻被那人的話語打斷。

“是大蛇丸要你們來的吧。”

佐助微眯起眼睛緩緩掃過四人的服飾之後,馬上了然眼前的四人是什麼人的棋。

那個黑髮的少年即使狼狽地被擊倒在地,渾身上下也依然是那股透著宇智波家特有的貴族氣質的傲慢,眼神毫不畏懼,紅色的寫輪眼徐徐轉動如暗夜裡亮起的紅芒讓人不禁驟然而慄。

四人不禁凜然。

輕皺起了眉頭的是那名拿著笛子的女子,這少年過於平淡的語氣讓她有些微微的不安起來。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