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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打蛇打七寸,擒魚用銀針

卻發現整個身體發麻無法動彈,被麻痺的左腿懸在半空,進也不是退也不得,看著十分好笑。

是修行者?

白魚再也無法保持著平淡如水,情報上自始至終只提及了那個少女的不好惹,卻一字未提這瘦弱少年的神通廣大。

八品武者放到凡間江湖中,多多少少也可以在一方赫赫有名,可在修行者面前,只能說什麼也算不上。

雙手沾滿無數鮮血的他當機立斷,從懷中甩出了幾顆黑漆麻烏的小鋼球,速度堪比昨日陳逸在小巷中甩出的銀針。

只是這鋼球在陳逸的銀針面前,算是大巫見小巫了。

陳逸心念一動,銀針隨之而來,在白魚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斬斷了鋼球,擦出一連串的火花,劍氣震開了鋼球碎塊,引起周遭氣流的陣陣波動。

下一刻,他以驚人的速度邁出一步,右手快速地在白魚下巴上操作了幾下,左手操控著銀針刺穿了白魚向他扇來的手掌。

白魚掌心血流不止,銀針上的劍氣加重了他的疼痛感,像是一把利刃不停地在他的血肉裡攪動,讓他冷汗直流。

更可怕的是,白魚發現自己的下巴脫臼了。

在前一刻,他認清了自己可能會交代在這裡,便打算咬舌自盡。

誰知道,他的面前,不是一名劍士,而是一個醫生。

陳逸的背後早就被汗所打溼,蕭瑟的秋風穿膛而過,讓他從頭到腳都感受到一股徹骨的涼意。

他雖然行醫數年,見過的慘烈場景數不勝數,可行醫是救人不是殺人,而他今日所為,卻是不得已地在試著殺死白魚。

“他是個殺手,是拐賣孩子的畜生,廢他一掌,是良醫應該做的。”

陳逸在心裡重複地安慰著自己,他雖然不是修行者,不會常提起心魔這一說,可若是今日之事在他心裡留下烙印,他日後的行醫想必也會遭受不小的阻力。陳逸不是聖人,他沒殺過人也沒打過幾次架,他需要相信自己是對的,需要找出能說服自己的道理。

如果是陳怡在這,一定會覺得沒什麼,說一些“哥哥才是我的道理”這種話吧。

陳逸有些恍惚,但猛得想到了小杏兒手臂上的傷,以及她將這些痛苦說出來時的雲淡風輕。

在思索的片刻,白魚也不甘等死,他雙眼被血絲佔據,頭向後一仰緊接著向陳逸腦門撞去,這拼死的力度,似乎是要做最後的負隅頑抗了。

陳逸踉蹌著後退,銀針鑽出白魚手掌向著白魚腦袋刺去,而在兩者即將相遇的那一瞬,陳逸的心湖卻泛起了大大的漣漪,他心念又是一動,銀針轉變了方向,側著擦過白魚的腦門,留下一道不算太深的血溝。

被銀針帶著的劍氣所推倒的白魚大口喘著粗氣,卻是怎麼樣也無法合嘴,而短短几日遇到過數位地境仙人的陳逸此刻癱坐在地上,有些不敢直視倒在地上的白魚,先前那刻的慌亂被無限化放大。

少年的臉漲得通紅,似乎要把往日的規矩與謙遜都燒個乾淨。

他想起四年前有一次,給病人開錯了藥,雖然在後面發現了並及時補救,但還是耽誤了治療,讓病人整整多承受了一個月的痛苦。

莫逍遙摸著他的頭,安慰道:“君子論跡不論心。”

陳逸看著自己那說錯話的叔叔,問:“那不更說明我的過錯了嗎?”

莫逍遙稍微用力地揉了一下陳逸的頭。

“我們都不是君子,只要堅持確信自己是對的,就行了。”

:()山登絕處我為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