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淅瀝,被風颳過,打在窗戶上嘩嘩作響。
朱楩提著一盤燒雞,鬼鬼祟祟閃了出來。
拍拍身被水打溼的衣服,不快抱怨道:“什麼鬼天氣,說下就下。”
聽到聲音,朱允熥當即一喜。
“呀,十八叔。”
朱楩提起食盒,快步走近。
“看你小子可憐,給你送只雞。”
白天為處理莊田的事情也沒好好吃飯,早就已經是飢腸轆轆了。
“謝十八叔。”
朱允熥道謝後,正要開啟食盒。
旁邊朱標留下那太監,卻搶先開了口,道:“三皇孫,殿下有命”
只是,話說一半,就被朱楩打斷。
“有命有命,有命個屁,你再多嘴,信不信老子抽你。”
太監眨乎眨乎眼,欲言又止。
“岷”
朱楩拉著那太監,就差把他嘴捂起來了。
大手一揮,豪橫道:“吃,本王看誰敢攔著。”
說著,還不忘轉頭再次威脅那太監。
“你要是敢告訴大哥,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有朱楩攔著,朱允熥放心大膽了很多。
盤腿坐在地上,揪掉一個雞腿,扔給朱楩。
“十八叔夠意思,這是獎勵你的。”
說著,朱允熥又揪下另一個雞腿,送到了自己嘴裡。
吃了雞腿,朱楩這才又慢悠悠地開口,道:“有個事情,你肯定還不知道。”
“大下雨的,呂氏在外面跪著,要求見大哥。”
“我過來的時候,看見朱允炆也過去了。”
朱允熥抬頭看了眼朱楩,眼中沒有任何波瀾,彷彿在意料之中似的。
“咋的,你都知道了?”
朱允熥又撕掉雞翅,嘎嘣咬下一口。
一邊吃,一邊回道:“不知道,猜的。”
門都沒出,就能猜中這些事情,這還不夠神奇?
朱楩好奇心驅使,還沒多問。
朱允熥便幽幽開口,回道:“我把孫達供狀給我爹了。”
朱楩眼睛一瞪,特別激動。
“就是那個說姚才綢緞莊有呂鳴參與的那個?”
朱允熥點頭,朱楩都有搶走他面前燒雞的衝動了。
“為什麼啊?”
朱允熥不慌不忙,吐出一塊骨頭回道:“皇爺爺和我爹,誰都沒有把火燒到呂鳴身上的心思,留著那供狀有屁的用。”
“你咋知道?”
朱楩情緒緩和了一下,但仍一臉狐疑。
“要是有那個意思的話,現在就該控制呂鳴,也不會再給呂氏玩苦肉計的機會,要麼直接見她,要麼早就把她趕走了。”
好像是有那麼幾分道理,朱楩更不敢確定了。
“是是嗎?”
朱允熥不再繼續解釋,笑呵呵道:“那綢緞莊火救的及時,簡單修繕一下用不了多少錢,呂鳴認了供狀,那綢緞莊被當成贓物收走。”
這也是退而求其次,最好的安慰自己的辦法。
要是真能以此扳倒呂氏,區區一個綢緞莊算得了什麼,他寧願不要那綢緞莊。
只可惜,這並不可能。
“你要幹什麼,帶我一個。”
朱楩像是貓嗅到了葷腥,一臉的心花怒放。
“秘密。”
朱允熥不再多言,朱楩則手摟著朱允熥,非要他說個所以然來。
兩人打打鬧鬧中,聽得一聲輕咳。
抬頭一看,朱標就站在門口。
朱允熥把面前的燒雞往朱楩跟前一推,袖子在嘴上擦了擦,趕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