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蜂擁一般衝殺而來。
有歡呼聲,有哀嚎聲。
瞧著這些,朱允熥這麼長時間緊繃的那根弦終於舒展。
腿上一鬆,便癱倒在地,眼皮重的像壓了座大山,再也睜不開了。
“殿下,殿下”
任憑耳邊有啥聲音,他都不想管了。
不知睡了多長時間,朱允熥還沒顧得上睜眼,就感覺渾身上下像散了架,又像針扎似的。
疲累又劇疼。
“殿下!”
才剛一睜眼,耿炳文和郭英兩顆大腦袋便湊了上來。
朱允熥咧嘴一笑,調侃道:“你們終於來了啊,你們要再晚來一步,孤就要去見閻王了。”
一聽這,兩人當即跪地認錯。
“臣來遲了。”
來遲不來遲的,是他不讓他們回援的,這也怪不著他們。
朱允熥掙扎著爬起,招呼二人起身。
“不關你們的事,田九成攻打沔縣就是為了讓你們放棄後河的高福興回援的,你們要是真回援了,正好就讓他得逞了。”
於實孫前都掛著傷,就這還要上前扶朱允熥。
再次見到兩人,朱允熥露出了笑。
不管咋樣,活著就好。
“孤這兒不用你倆管了,都回去養著去吧。”
他又不是周扒皮,兩人都已經這樣了,還要再差遣兩人幹活。
“殿下。”
朱允熥啥都還沒說呢,於實竟開始抹起了眼淚。
“就在奴婢留下照顧殿下吧。”
“殿下身上的傷比奴婢嚴重多了,醫士說,殿下舊傷感染的特別厲害,再晚半天時間,殿下就要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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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殿下從鬼門關拉回來,這還是刮掉了些腐肉,醫士說了殿下新舊傷夾雜著,可千萬不能再感染了。”
於實哭哭啼啼的,孫前也在一旁幫腔。
“殿下,奴婢兩人的傷加起來都沒殿下的嚴重,就讓奴婢兩人留下吧。”
“陝西還有不少善後的事情,殿下只有儘快養好了傷,才能安心去處理那些事情啊。”
兩人連番相勸,朱允熥沒法拒絕了。
“好吧,留下吧。”
應下兩人後,朱允熥這才又問道:“後河狀況如何?”
只要計劃進行的順利,他這些天的堅守就沒有白費。
聽到詢問,耿炳文率先出言。
“何妙順戰死,高福興被俘。”
一旦消滅了首惡,這支所謂的義軍就會猶如一盤散沙,成不了啥氣候了。
“好事啊!”
聽到這,朱允熥笑了。
“給皇爺爺發奏報了嗎?”
這麼好的訊息,該儘快告訴老朱。
“還沒有。”
“後河戰役結束後,臣和武定侯便馬不停蹄趕過來了。”
“具體如何寫,還需殿下定奪。”
啥讓他定奪,他怕是不敢寫。
要讓老朱知道獨自留他一人在沔縣堅守了近一個月還險些戰死,他們現有的爵位能不能保住還只是其次,命都不一定能留下。
朱允熥莞爾一笑,應道:“那就由孤來寫吧。”
他們不敢給老朱寫,他正好也暫時不想讓老朱知道他的情況。
要讓老朱知道,肯定要喊他回去。
“對了,沔縣城中傷亡咋樣?”
巷戰開始之後,就沒具體統計了。
這次,於實回。
“陳指揮使已經在統算了,但據於指揮使新送來的訊息,田九成從後河撤回來時的確帶了兩萬人。”
“但一路上又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