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於蘇璃月來說是早晚的事情。
畢竟她擁有現代的靈魂,無法接受這樣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
只是,不能是現在。
這幾日她並沒有閒著,也打聽並且梳理了一些事情。
因而她很清楚女子在這個時代一旦和離或者被休棄,就只能回孃家。
但,她一個相府的棄女,相府她是回不去的。
至於她這具身子的外祖家——自數年前外公容霄戰死後,舅舅們就不知何故舉家搬離了京城,至今毫無音訊。
也就是說,她目前無處可去。
至於離開王府後自立門戶,隱姓埋名獨自生存?
雖說她有醫術傍身,可她現在初來乍到的想要發展自己的勢力,很難,並且很不安全。
因而,戰王府如今可以說是她最好的落腳點,現在離開絕非是明智之舉。
當然,這些都只是暫時的。
畢竟,長久的仰人鼻息而活,也不是她蘇璃月的作風。
她現在需要的是時間。
等她在王府這棵大樹的庇護下,發展出屬於自己的勢力後,她就可以義無反顧的離開了。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的直覺告訴她,五年前的事情透著古怪。
不然,原主為何沒有任何傷人且偷人的記憶?
既然事情有古怪,她自是得留在王府好好的查清楚的。
而若她今日剛從尼姑庵到人前來鬧了這一場,轉身就與戰王和離了,世人會如何想?
世人會覺得,她在心虛。
為五年前的事情,也為今日的事情。
而她,絕不背鍋!
便是要離開這戰王府,她也必須是清清白白且堂堂正正的離開。
所以,在查清真相之前,她不僅不會籤和離書,且,必須留在這戰王府中。
留下,才好查清真相不是麼?
只是蘇璃月眼底的堅定,卻叫夜蒼冥會錯了意。
一時間,夜蒼冥的眸色更是冷寒了幾分,“蘇璃月,你所做種種,本王便是休了你也是應當,你別得寸進尺。”
於他而言,和離是給她最大的體面了。
夜蒼冥這話裡的語氣中,殺意很濃。
蘇璃月甚至感覺到了喉間因為夜蒼冥身上散發出的強大威壓而造成的腥甜滋味。
若換做旁人,此刻怕早已臉色蒼白,伏地求饒了。
可,蘇璃月依舊站得筆直,面上沒有顯露出半分的怯意。
甚至,這種時候,頂著這強大的威壓,蘇璃月還是能夠面不改色的迎上夜蒼冥那冷絕的目光,並且,勾起一抹淺笑,“王爺,咱倆打個賭怎麼樣?”
語氣散漫,叫人有那麼瞬間忽視瞭如今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就彷彿,蘇璃月和夜蒼冥此時此刻並不是在較量,而是在話家常。
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扶風和臨川兩人,聞言都忍不住抬眼瞥了一眼蘇璃月。
扶風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但是臨川卻沒有。
臨川看著蘇璃月的眼底,似有一抹欽佩之色。
他敬蘇璃月是個真……女漢子。
畢竟,別說是女子了,就是他們這些大老爺們,都是無法忍受主子的怒火和威壓的。
可,蘇璃月,卻似乎半點不帶怕的,若非這個人是蘇璃月,他定是要請教她是如何做到的。
一想到蘇璃月五年前所做之事,臨川眼底的激動便快速散去,繼續眼觀鼻鼻觀心。
臨川的反應蘇璃月並不知,她一直只注視著夜蒼冥。
見夜蒼冥並沒有因為她的話有半點動容的意思,蘇璃月忍著心中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