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是你同學啊？”

張進沒話找話，葉珉卻沒在意，隨口應了一聲，把書放進自己書包裡，又道了謝便打算要走。張進趕緊開了口。

“那個，要不，我幫你送學校去吧？這挺沉的……”

“沒事，”葉珉笑了笑，“我還好，就當鍛鍊身體吧，你忙吧，張敏起來記得叫她吃包子啊。”

張進點頭、又點了一個頭，看著葉珉消失在門外才收回了視線，他低頭一看自己手裡的塑膠袋，幾個包子乾乾淨淨全無蹤影，塑膠袋已經空了，他竟然不知不覺都給吃光了。

張進，“……”

……

…………

早上的學校還是一派兵荒馬亂，尤其是今天又是打算考試的時候，葉珉到了學校陸峰堯還沒來，她把書都放他課桌上擺好，想了想，拿了本自己抄的語文古詩詞背誦篇目看了起來。

這個她暑假都已經全背下來了，一邊看著意思自己理解一邊背，最後默寫在一起，所以這本子上還有她比較容易出錯的地方的標記，語文這東西別的沒什麼好弄的，也就是這個背誦要上點心。

還沒打上課鈴，一個陌生的五十多歲的老太太就走進了教室，並不是他們之前認識的老師，有少數人，自然也包括葉珉，卻知道這是專門帶高三的骨幹教師，資歷和經驗自然不必說。她看見亂哄哄的教室也不說話，只是搬了把椅子坐講臺上，翻看著什麼，唯獨旁邊一沓雪白的卷子格外惹眼。

上課前一分鐘，陸峰堯終於出現了。

他趿拉著書包，以一種百米衝刺的狀態衝進了教室，直奔葉珉後方的座位，帶出好大一片響動。昨天不在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著這個陌生的轉學生，他卻毫不在意，坐在座位上半天也不動彈只喘著粗氣。

葉珉轉過頭去看他，發現他嘴角邊還有面包渣。

葉珉，“……擦擦。”

她遞過去一張紙，陸峰堯隨手接了一抹，氣兒還是不順，喘著問她，“有……有水嗎……”

然後陸峰堯就看見葉珉從課桌裡拿出一個巨大號的水壺，她把瓶蓋開啟，居然還是個小杯子，把水倒杯子裡遞了過來，還不忘解釋，“我不用這瓶蓋的，乾淨的，你喝吧。”

陸峰堯一飲而盡，嫌少，又一把遞回去，“再來一杯！”

喝了兩杯水，上課鈴也打響了，講臺上的老太太什麼話也不說，直接拿了一沓卷子就往下發，卷子都是分好的，她啪啪甩到第一排座位上，瞬間就弄好了，自己轉身坐到椅子上，趁著大家亂糟糟分卷子的時候，轉身在黑板上寫了兩行字。

對別人負責，也對自己負責。

“我坐在這裡，但我不監考，考試的時候幹什麼，全憑你們自覺。”老奶奶慢悠悠地開口，眼睛在鏡片後卻毫不遲鈍，“高考反正你們是不會有機會的，這種考試算不上高考，但是你們高考前的鋪墊，是讓你們自己知道成果的，欺騙我無所謂，你們別欺騙自己。”

她頓了頓，看著教室裡瞬間嚴肅下來的氣氛，吐出兩個字，“開考。”

題目不太難，至少對於葉珉來說尚可，前面的基礎題她已經翻來覆去滾瓜爛熟了，後面的閱讀理解一向是她的強項，自然也還好。最後的議論文她之前沒怎麼寫過，不過好在她暑假看了不少例文……這種作文只要按部就班，論點論據論證寫全了，語言再稍微豐富點基本分總是能拿到的。

她現在求的是穩，這點葉珉已經很清楚了。

刷刷刷快速下筆，全身心投入，很快葉珉就把卷子全寫完了，她沒左顧右盼，而是把卷子從頭到尾又檢查了遍，錯字改了改，不小心的病句也都糾正過來。就這樣來回看了三遍，確定沒問題了，一看時間卻還有二十分鐘。

葉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