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去死吧!”
獵獵勁風間,大砍刀又接二連三地追來,施宣鈴驚撥出聲,身形靈巧地閃避開去,她回過頭,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她瞳孔驟縮,不敢置信——
“餘大廚,你做什麼?你瘋了嗎?”
來人滿臉酡紅,手握大刀,眼中佈滿殺氣,又有些站不穩,身子搖搖晃晃的,正是那之前在海膳房裡與她有過齟齬,結了樑子的餘大廚!
說來也是不巧,今日餘大廚偏偏比往常來得都要早,還喝了不少酒,頭昏眼脹的,一來便發現了施宣鈴的身影,他本要出聲喝止住她,卻忽然心頭一動,生出了一個歹毒的念頭。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上回施宣鈴當眾教訓他,打了他的臉,還被所有人看見他嚇得尿了褲子,他心中本就憋了一肚子氣,而這些日子裡,那些廚娘們又“造反”了,成天聯合起來給他臉色看,他私下一打聽,好傢伙,又是那位施三小姐在背地裡教唆的呢!
這新仇加舊恨,怎不叫他火冒三丈,將施宣鈴視若眼中釘,肉中刺呢?
而更重要的是,她手裡還捏著他的性命呢,他惶惶不可終日,總擔心鍾離笙回來後會收拾他,他實在忍不下去了,在烈酒的刺激下,惡向膽邊生,滿腦子只想著先下手為強,一定要趕在鍾離笙回來之前,徹底除掉施宣鈴這個“禍害”!
“臭娘們,讓你多管閒事,同老子作對,老子今天就送你上路!”
那餘大廚罵罵咧咧間,目露精光,又舉起那大砍刀,直朝施宣鈴揮去!
“你在發什麼酒瘋?不過就那麼點過結,何至於就殺人了?”施宣鈴一邊躲閃,一邊不可思議道。
餘大廚眸中的殺氣卻更濃了,“老子可沒瘋,不把你殺了滅口,難道眼睜睜等著少島主回來,叫你有機會向他告狀,活活整死老子嗎?”
“誰說我要向他告狀了?”施宣鈴簡直莫名其妙,這實在是場無妄之災。
餘大廚卻握緊手中刀,凶神惡煞地道:“你當然會了,你的本事可大得很,那個小賤人不就是被你弄走的嗎?你下一步不就要對付老子了嗎?”
醉醺醺的話語間,施宣鈴一聽就反應過來,這餘大廚嘴裡說的“小賤人”正是指小陌。
說起來一切陰差陽錯,這餘大廚見小陌從海膳房被調走了,還順順利利地離開了雲洲島,只以為是施宣鈴在裡面搞的鬼,他惶惶無措,越想越不安,越想越害怕,成天借酒消愁,擔心鍾離笙回來了,自己沒得個好下場。
要怪就怪鍾離笙在島上的名頭太響亮了,他的狠辣手段人人都見識過,餘大廚日日夜夜擔驚受怕,正恐慌不已時,哪知老天爺竟然聽見他的心聲,直接將施宣鈴這死丫頭送到他手裡來了,這麼好的機會,他又怎麼會錯過呢?
“我反正得罪了你,左右都是個死,還不如先下手為強,在這裡偷偷除掉你!”
“這,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小陌不是我弄走的,我也沒想過告你的狀,更沒想過讓鍾離笙整死你,你是喝酒喝糊塗了,有什麼受迫害妄想症嗎?”
“別說那麼多了,老子才不信你這臭娘們的話,你太機靈太狡猾了,我才不會上當受騙,總之你今天落在我手裡,就別想活著出去了!”
“你,你簡直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施宣鈴倒吸了口氣,一時間又惱又無語,完全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她簡直想不通,這世間怎會有這般又蠢又毒之人?
再多的解釋在他面前都是蒼白的,他根本聽不進去,醉醺醺的豬腦袋裡,如今只裝得下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她!
“你以為殺了我,少島主就會放過你嗎?”施宣鈴懶得再跟酒瘋子廢話了,直接一針見血,抓住他痛處,高聲喝道:“我活著你才有活路,要是你殺了我,我保證你只會死得更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