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催著我找無非就是想早點抱孫子,那您覺得跟她那樣的,我生的出來麼我?”
沒錯,千帆這孩子眼皮子淺,就喜歡女孩兒漂亮,不論在外頭多拿架兒,跟這樣的年輕女孩面前指定就氣勢全無,那種沒皮沒骨的樣兒,有時候她這個當媽的都看不下去。
他讀書時候的那個不就這樣,小門小戶出來的,看著就不大方,可仗著長得好和千帆寵她就無法無天,在家長面前都沒個規矩模樣,好在後來為了出國跟千帆分了手,要真娶進門還不定怎麼作呢。
唉,多年的事,不提也罷,當務之急也不是這個。張憶梅想想還是坐到電話邊上。
中秋那會兒千帆在家接的那通電話,她在旁邊聽著怎麼覺得又跟他大學時候的語氣一樣讓人心驚肉跳呢:
——“晶晶啊,這些話由你來說是不是不太合適?我和她的事兒,我自然有我的考慮,你就別跟中間幫忙了。”
那語氣,跟當年她提點他對那女孩兒要想清楚時他打發她的語氣分毫不差。更有甚者,這回千帆掛了晶晶那孩子的電話之後,她明顯能覺出他情緒不對頭,臉上雖然還笑著,可總笑不開,是到後兒要回W市前才勉強有點撥雲見日的感覺——比上大學那回看著還嚴重。
這不行,這種事情總不能也講究個哪兒跌倒哪兒爬起來,吃過虧就得長記性,她不能看著千帆在同一個地方撅兩次跟頭。
張憶梅毅然決然提起電話:“晶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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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了,全天下活得最歡快的就是退休的老頭兒老太太們。
趙千帆把車停在小區門口,看著繫著腰鼓從他車前嘻笑走過的一群老人,心裡感慨,他媽要是能跟這些人學學就好了,打打腰鼓練練拳不比什麼都好,省得成天沒事光琢磨怎麼給他找麻煩。
感慨完了,想起今天要幹嘛,很是happy,掏出手機撥號:“土豆土豆,我是地瓜。”
“等著。”那頭只蹦了倆字就掛了線。
沒有幽默感,悲哀啊。趙千帆慢條斯理地收了手機,等。
這一等就是半小時。他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越拍越快:就是個簡單約會,她緊張什麼。以她的條件,穿什麼出來他都絕對待見,至於這麼精挑細選嗎。咱們那個老百姓啊,今兒個真高興,咱們那個老百姓啊,今兒個真……誒?
讓他望穿秋水的那個人出來了,一身火紅的運動裝,走得那叫一個昂首挺胸,果然有他喜歡的強大氣場。
可她懷裡那團是什麼?
趙千帆看著霍童抱著孩子噔噔噔地走過來,拉開車門一屁股坐在副駕的位置上,張嘴就問:“我來決定去哪兒行不?”
那都再一說,她不覺得有必要先解釋下眼前的情況嗎?趙千帆斜瞅著她不吱聲。
霍童看看他的臉,明白了:“這我姐的孩子。我爸媽今天要參加社群的活動,帶不了他,他得跟著我們。”說完了也不等趙千帆反應,頭一低問小孩子:“來,元元,告訴叔叔,你想去哪兒玩?”
小男孩偷眼看了看趙千帆,半天才小小聲說:“wu……yuan……”
趙千帆一愣,婺源?那可遠,去不了。
偏偏霍童還用一副你明白了吧的表情看他。
趙千帆略想了想,哦,他知道了,動物園。嘖,這孩子,還真是個標準的孩子。
等他發動了車子,霍童才姍姍來遲的補一句:“他在家看小卡片認識了不少動物,我爸就給我佈置了任務,讓帶他到動物園見見活的。”
這種媽媽經,老實說,他興趣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