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謝年從圖書館趕到校門口多久,池柚蹲在大門前哭成淚人就有多久。
他一路跑過來,氣喘吁吁地來見她,在看到陳謝年在夏末初秋的燥熱天氣裡,跑到額前出了細密的汗,一臉著急的當下,池柚就原諒了他。
算了,誰讓她賤呢。
她就是這麼喜歡他。
她沒有行李,只有一隻雙肩揹包。揹包裡放了錢包和簡單的幾件化妝品。
陳謝年站在她身前許久沒有說話,眼裡帶著焦急和不贊同,伸手。
池柚抬手,還沒觸碰到他的手掌,陳謝年已經伸手緊緊握住了她的,用力將她拉起。
那力道很大,急促又不容置喙,池柚蹲得太久猛一起身,低血糖了眼前發黑,往前摔進了他懷裡。
陳謝年順勢抱住了她,緊緊摟住,貼著她的耳朵,撥出氣息都帶著熱意,咬牙切齒地罵道:“你來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他因為她生氣了。
這是池柚第一次見陳謝年有這麼強烈的情緒。
她一點也不害怕,反倒嗤嗤笑了,在他懷裡扭捏著:“就氣你!氣死你!誰讓你氣我!”
陳謝年仰頭無奈地嘆氣,一顆心在擁抱住她的那時候才平復下來。
天知道他接到池柚的電話時,一顆心都漏跳了。
昨天晚上她生氣地掛了電話,之後怎麼也不回他的電話和資訊。陳謝年今天一天在圖書館裡都坐立難安。
他和同學重新分配了小組任務,打算提前兩天去江城找池柚。
沒想到他還沒買票,她已經來到了他身邊。
說不驚喜是假的。
只是想到她匆匆買票,趕了早上六點最早的一班動車,一刻不停地來見他,陳謝年的心臟說不出的脹滿。
他竟然有一種想將她一直摟住不鬆開的衝動。
陳謝年正好將小組作業工作重新分配,這幾天得閒,就帶著池柚四處逛。
誰知道池柚來北京第一個觀光景點,居然是長城。
她見到陳謝年的時候是下午一點半,按照池柚的想法,她只需要去長城上拍個照片就行。
陳謝年欲言又止,拗不過她,打車帶她去了八達嶺。
他們爬到長城頂端的時候天光都暗了下來,池柚沒想到爬長城會這麼累,千辛萬苦登上後,累得面紅耳赤,頭髮都凌亂了。
因為是國慶節,長城上人擠人,兩人被擠在角落,看著遠處壯麗的景色,只覺得更加喘不過氣。
陳謝年拿出手機,面無表情但眼裡帶著笑意問:“要拍照嗎?”
池柚捂住臉拒絕:“不行!現在太醜了!不拍不拍!”
陳謝年低低一笑,身後人來人往擠過來,陳謝年往前站了一步,手機攝像頭離池柚更近。
池柚別開臉,一手捂著自己的側臉,另一手去擋攝像頭。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池柚的食指抵在了攝像頭上,陳謝年因為身後的推力不小心摁下了拍攝鍵,螢幕上一張帶著光影的紅被存進了相簿。
當時,陳謝年沒有注意到,等兩人原路返回出了景區坐上車,他檢視手機相簿時才發現這張照片,笑著分享給池柚看。
池柚累得迷迷糊糊,只看了一眼沒有放在心上,靠在陳謝年的肩上睡了過去。
現在回憶起來,當時兩人其實就有隱雷埋在兩人之間。
池柚當初的那句話橫亙了他們倆之前那四年多的感情——他總是將她放在後面。
池柚吃完早餐,將餐桌整理了一遍,倒進垃圾桶。
陳謝年重新煮了兩杯咖啡,給了一杯池柚。
池柚接過咖啡,滾燙的杯子瞬間熱了掌心。
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