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中良就不說話了。
他對於娛樂圈的人都沒什麼好感,生性又十分嚴肅不苟言笑,馮家裡晚輩都很怕他,當初馮南幾個堂姐妹都不大敢和他講話,在他面前的時候大氣都不敢喘,乖得不得了。
“您怎麼會在這裡,不是在與裴爺爺下象棋嗎?”
他別開頭,臉頰顯得十分消瘦,他雖極力挺直背脊,但身影仍顯得有些蕭殺。
江瑟看得出來他不是很想和自己說話,對於馮中良來說,自己現在只是個與他無關的陌生女孩兒罷了,充其量也就是昔日上司孫子的女朋友,與他並無瓜葛。
她勉強笑了笑,站起身來:
“我先扶您回去吧。”
“不用了。”
他疏離的回答,“我再坐坐。”
“外頭風大。”
她看了一眼馮中良的腿,他的腿還有舊傷。
馮中良就皺了皺眉頭,伸手用力捶打了兩下痠痛難忍的腿:
“不用了。”
江瑟又重新坐了下來,他望著遠處那些秋冬時節顯得無精打彩的花,神情有些怔怔的。
不知道為什麼,江瑟覺得爺爺的背影有些孤單了。
他故土難離,最近十幾年都獨自住在帝都,小輩都在香港。
如今香港他一手開創的中南實業家大業大,幾個兒子都走不開,一般會到除夕當天才會趕來帝都祭祖。
當初馮南的祖母很早就逝世了,馮中良也沒有再娶的意思,這麼些年便這樣過了。
這會兒他身邊一個人也沒有,馮南也在花園裡陪著裴家的人玩耍,他就這樣一個人獨自坐著,一言不發。
“我去替您將馮小姐叫來。”
江瑟看著他的腿半晌,馮中良沒有轉頭,只是伸手去摸了兩下口袋,不知摸到了什麼,令他露出心安之色。
“你知道這裡種的是什麼嗎?”
他拿了柺杖,指著不遠處修剪的花苗,江瑟當然知道,她還曾看過這裡開花時的樣子,非常的漂亮。
“這是國月吧。”
她應了一句,馮中良就笑了一下,低下頭:
“這種花好養,對土壤要求不高,隨便種種都易活了。”
他早年出身佃農家庭,江瑟以前也知道,早年的時候馮中良在家也會幫著家裡幹些農活。
後期他考入雲南陸軍講武堂,那時國家動盪,在講武堂中結識裴老爺子,受其影響,而加入革命軍,投身革命。
華夏立國之後,他退了下來,那會兒時局不穩,他帶家人去了香港。
直到如今,國家強盛,馮家也成香港有頭有臉的人家了,他生活富足,卻依舊閒不下來,空餘的時間總喜歡養花弄草。
“以前我的孫女,來裴家的時候,最喜歡在這裡坐了。”
他這話一說完,江瑟就覺得眼睛都澀了。
她從來都不知道,祖父會發現她來裴家的時候,喜歡在這裡坐。
年長之後,她很少再撒嬌,與祖父聊天的時候,也規矩端莊,在她心裡,祖父很忙,中南實業真正的決策權在他手上,她根本沒想到馮中良會注意到她的這點兒喜好。
“我就在想,這裡有什麼好,她有時一坐便是幾個小時,性格老成,連我都受不了。”
他嘴裡抱怨著,臉上卻是笑出皺褶,“我坐了一會兒,倒什麼也沒感覺到。”
江瑟眼皮垂了下來,擋住了眼裡的水光。
第一百九十四章 新劇
“之前,阿奕在說,馮南欠了他幾千萬,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馮中良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他撐著柺杖,想要站起身來,江瑟伸手去攙他,這一次馮中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