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穆清,顏寧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般,隱隱作痛。
曾幾何時,那個身姿挺拔、氣質儒雅的少年郎,總是靜靜地坐在地上,手持木枝,在地上寫一手飄逸靈動的好字。
那時候的他,陽光灑落在身上,彷彿整個人都散發著光芒。
然而,如今這一切都已物是人非。昔日的少年郎,搖身一變,成為了齊王府的姑爺。
而她自己呢?命運弄人,竟被父母許配給了眼前這個聲登徒子——陸硯。
顏寧不禁暗想,如果父親母親和哥哥知曉她此刻的境遇如此不堪,是否會對當初的決定感到後悔?
尤其是想到身體不好的母親,還有一直疼愛自己的家人,她只能強忍著悲痛,不讓哭聲溢位喉嚨,但淚水卻默默地流淌而下。
一旁的陸硯察覺到了顏寧在哭,不知為何,腦海中突然浮現起妹妹阿玉哭泣的模樣。
阿玉也是為了這個負心漢,整日以淚洗面,哭得雙眼紅腫。
沒想到此時此刻,懷中的這個女子,同樣也是因為那個男人而傷心落淚。一股無名之火瞬間從心底升騰而起。
他怒不可遏,猛地伸出手,一把將顏寧用力翻過身來,緊緊地擁入懷中。顏寧猝不及防,下意識地想要掙脫開來。
可就在這時,陸硯惡狠狠地發出一聲警告:“你若是敢亂動一下,信不信我……”話未說完,但其中蘊含的威脅之意已是不言而喻。
顏寧聽到這句話,頓時嚇得不敢再有絲毫動作。她渾身顫抖著,身子更是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
看到她這般可憐無助的模樣,陸硯原本滿腔的怒火不知怎的,忽然間消散了大半,再也狠不下心繼續去恐嚇她了。
他緊緊地抱著顏寧,待顏寧睡著。他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下來,但依舊不敢有絲毫大意,輕手輕腳地調整姿勢,生怕驚醒懷中的人兒。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帶著倦意緩緩閉上雙眼,進入夢鄉。
黎明時分,天色剛剛破曉,微弱的晨光透過窗戶灑進屋內。
千山悄然出現在房間裡。他放輕腳步走到陸硯身旁,壓低嗓音輕聲說道:“少主,人已經抓到了。”
儘管千山刻意控制了音量,但顏寧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細微的聲響。
陸硯聞言,動作輕柔地將環抱住顏寧的手臂慢慢抽回。他小心翼翼地下床,迅速穿好衣物後,便跟隨千山一同前往後院。
一路上兩人皆是悄無聲息,生怕弄出半點動靜驚擾到仍在熟睡中的顏寧。
當他們來到後院時,只見幾個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年輕男子正牢牢壓制住一名大約六十來歲的老人。
那老人渾身傷痕累累,血跡斑斑,模樣甚是悽慘。
陸硯悠然自得地坐到一張椅子上,微微仰起頭,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
然後懶洋洋地開口問道:“說吧!究竟是誰指使你的?”
面對陸硯的質問,那老者只是緊閉雙唇,一言不發。
一旁的千山見狀,趕忙上前向陸硯稟報:“少主,這老傢伙骨頭可真夠硬的,我們足足打了他半個時辰,各種酷刑都用上了,可他就是死活不開口。”
陸硯聽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他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粗壯的麻繩,慢條斯理地將其一圈又一圈地纏繞在老者的脖頸之上。
“既然如此忠心耿耿,那我就成全你,賞你一個痛快好了!”
話音未落,他猛然發力拉緊繩索的兩端,手上青筋暴起,顯然用足了力氣。但他那俊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波動。
可憐那老者就這樣被活活勒死。整個後院瀰漫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氛圍。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