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發抖。
他顫抖著手指向裴玲瓏,破口大罵起來:“毒婦,你難道你不曉得陸家一直以來一脈單傳?可你居然還給兒媳婦服用這般陰狠毒辣的藥物!究竟是何居心!”
陸硯突然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笑聲,然後緩緩抬起頭來。
目光直直地射向滿臉驚愕的老族長,冷笑道:“是何居心?哼,只因為她一心想要將我們陸氏的茶山據為己有,好讓其歸於她裴家的後代子孫!”
族長聽到這番話後,心中猛地一震,如遭雷擊般呆立當場。
過了片刻,他才回過神來,憤怒地跺了跺手中緊握的柺杖。
衝著裴玲瓏大聲呵斥道:“裴玲瓏啊裴玲瓏,阿硯平日裡對你可謂是言聽計從、有求必應,而你卻如此蛇蠍心腸,殘害陸家的血脈!莫非你真的妄圖將這陸家的家主之位,拱手相讓於你裴家不成?”
就在方才,陸硯那一記耳光。
此刻,這位向來養尊處優的老婦人被打得頭暈目眩,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只能支支吾吾地嘟囔著些讓人難以聽清的話語,真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一旁的陸硯早已涕泗橫流,哭得肝腸寸斷,邊哭邊哀嚎道:“老天爺啊!您這是要斷絕我陸硯這一支血脈啊!可憐我那未出世的孩兒……”
在喧鬧的戲臺旁,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坐在輪椅上的陸知榷,另一個則是安安穩穩地坐在椅子上的顏寧。
此刻,他們正聚精會神地看著陸硯精彩絕倫的表演,嘴角不約而同地上揚,輕輕笑出了聲。
就在這時,兩人似乎心有靈犀一般,同時聽到了對方的笑聲。
兩人紛紛扭過頭去,目光交匯在一起,彼此對視一眼後,再次露出會心的微笑。
陸知榷望著顏寧那如花般綻放的笑容,她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裡,突然間劃過一道亮光,宛如夜空中閃爍的繁星,短暫而耀眼。
這道光芒轉瞬即逝,彷彿只是一場美麗的幻覺。
忽的,兩人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迅速收回各自的視線,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正在唱戲的那群人身上。
此時,人群中有一位族老站出來說道:“裴家同樣也是做茶葉生意的,這些年來,他們一直不擇手段地搶奪咱們陸家大大小小的買賣。要不是阿硯這孩子爭氣,好不容易求得一條成為皇商的門路,只怕咱們陸家早就改換門庭啦!”
話音未落,另一人也跟著附和道:“可不是嘛!裴玲瓏,你身為陸家的家主,卻死死霸佔著這個位置不肯傳位給阿硯。難道說,你心裡打的就是讓陸家改姓裴的算盤嗎?”
面對眾人的指責與質疑,陸硯高聲喝斷了他們的話語:“諸位陸氏的長輩、族長,請你們告訴我,如果有人膽敢殘害陸家的血脈,按照家規家訓,應當受到怎樣的懲處呢?還請明示!”
就在這時,人群之中突然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族長,這件事情可不是簡單的殘害子嗣那麼簡單吶!這分明就是想要讓咱們陸家從此改姓裴啊!”
這個聲音猶如一道驚雷,瞬間在人群中炸響,引起一片譁然。
又有一個人趕緊附和道:“是啊,族長!您想想看,阿硯都已經二十六歲了,這麼多年就只有這麼一個孩子。如今大房這一脈若是就這樣斷了香火,那裴玲瓏絕對是罪責難逃!”
而此時此刻,裴玲瓏卻一直在那裡嗚嗚咽咽地哭鬧著,試圖為自己辯解。
只見她的嘴巴腫脹得高高的,嘴角還不時地滲出血跡來,看上去十分悽慘可憐。
無論她如何哭訴解釋,在場的眾人似乎都已經下定決心不再相信她所說的任何話。
畢竟,原因很簡單——只因為她姓裴,而且裴家同樣也是做茶葉生意的。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