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寧內心陷入了極度的掙扎。究竟要不要吃下這藥?似乎無論如何選擇,自己都已經被逼入了絕境。
過了一會兒,她依然還在那裡糾結著。
一旁的沈御倒是顯得頗為悠閒自在,他饒有興致地將目光落在顏寧眼神上,彷彿正在欣賞一件有趣的玩意兒。
他心裡很清楚,眼前這個女人是想要活下去的,不然不會把飯菜都吃得乾乾淨淨。
“我數到三的時候,如果你還沒把這藥給吃下去,活不成!”沈御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冷笑,同時緩緩抬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開始計數。
當那個“三”剛剛從沈御口中吐出時,顏寧再也顧不得其他,猛地伸手抓起桌上的藥瓶,然後毫不猶豫地仰起頭。
將瓶子裡所有的藥丸一股腦兒全都倒進了嘴裡,甚至連水都來不及喝一口,就這麼硬生生地嚥了下去。
沈御驚恐地瞪大雙眼,只見他手中緊握的酒瓶“砰”的一聲掉落在地上,酒水四濺開來。
他的手又以極快的速度扼住了顏寧的脖頸,焦急萬分地吼道:“你是不是腦子有病?誰吃藥吃一整瓶?”
沈御用盡全力遏制住顏寧的喉嚨,生怕她真的將那些藥盡數吞入腹中。
而顏寧則被掐得幾乎無法呼吸,原本白皙的小臉因為喘不過氣瞬間漲得通紅。
她艱難地張開嘴巴,費盡力氣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模糊不清的字眼:“我......我想活......”淚水不受控制地從她的眼角滑落。
沈御聽見她說:我想活。一時間竟然心生不忍。
他急忙鬆開了緊捏住她脖子的手,轉而用力捏住她的腮幫子,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手指伸進她的喉嚨深處,試圖迫使她將剛剛吃下的藥吐出來。
就在這時,只聽得“哐當”一聲巨響,房門突然被人猛地推開。
七娘急匆匆地衝了進來,她大口喘著粗氣,慌慌張張地說道:“週四爺不見了,而且樓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混進來好多陌生面孔!”
由於情況緊急,七娘甚至都來不及看清楚眼前發生的一幕。便拉著沈御著急忙慌地往樓上去,將顏寧一個人丟在隔間內。
在三樓的隔間裡,牆上有些隱秘的小洞。透過這個小洞,可以將大門外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此時,只見一群人魚貫而入,他們兩兩一組,共同抬著一個看起來很重的箱子。
這些人身形魁梧、步履穩健,仔細觀察之下,會發現走在隊伍最後的那個人,正是昨夜說要替惋憐贖身的男人。
七娘快速地搖動著手中的小扇子,她的目光緊盯著那群逐漸靠近的人,滿臉擔憂。
“那些人,你瞧他們的虎口處都生滿了厚厚的老繭,就連指尖也佈滿了繭子,保不齊是官兵啊!你說咱們這到底是招惹到了哪一路的神仙?”
站在一旁的沈御卻顯得鎮定自若,絲毫沒有驚慌之色。
早在今日晨時,他便知道了這個男人想耍手段。
只見他從容地伸手關上了小洞,嘴角微微上揚,冷笑一聲說道:“哼,他這如意算盤打得倒是精妙!”
兩人簡單商議之後便匆匆忙忙地下了樓。
七娘快步走向一樓去迎“貴客”,而沈御則轉身重新回到了隔間之中。
進入隔間後,沈御徑直走到一張椅子前,然後一屁股坐了下去。他的目光立刻落在了顏寧身上,開口問道:“藥,你吐出來了嗎?”
顏寧滿臉痛苦地搖了搖頭,小聲回答道:“吐不出來!”
聽到這話,沈御不由得長嘆一口氣。
一夜無眠,只是一顆的藥力就足以令一個男人在牡丹花下丟了性命。
她灌進去整整一瓶,活神仙來了,都‘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