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的話,對於此刻一心想逃離的顏寧來說,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
被他束縛在懷中的顏寧,毫不畏懼地放聲大喊道:“父親母親,陸硯說只要我敢走,他就會殺了我們!”
陸硯聞言,心中猛地一沉,他無論如何也未曾料到,顏寧竟會如此乾脆利落地向父母告狀。
未等顏家眾人開口質問,陸硯迅速反應過來,連忙將顏寧剛才所說的話給遮掩過去。
他用一隻手臂緊緊抱住顏寧,以防她掙脫逃離,另一隻手輕柔地撫摸著顏寧的後背,彷彿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鹿。
陸硯柔聲說道:“夫人,莫不是燒糊塗了?為夫剛剛所言,明明是請你讓岳父岳母能夠在此處多陪你幾日。”話音未落,他的眼眶中竟然又有淚水開始打轉。
他又繼續說著:“夫人啊,一切都是為夫的過錯,是我不應該將你獨自一人留在家中,是我沒能照顧好你。從今往後,不管為夫去往何處,定會時時刻刻將你帶在身邊,好好陪著你照顧你,可好?”
在場的眾人聽到陸硯這番情真意切、溫柔至極的話語後,紛紛覺得顏寧方才所說只是因為病情嚴重導致的胡言亂語罷了,並未對此事太過較真。
畢竟,陸硯只是一個商賈而已。即便將其身份抬高一些,頂多也就是個皇商罷了。
然而,顏父乃是堂堂戶部尚書,位高權重,顏母更是身具誥命夫人的殊榮。
如此懸殊的地位差距,任誰都難以相信陸硯竟有膽量殺害朝廷重臣!所以,眾人皆只當顏寧所說之話純屬胡言亂語,並未放在心上......
而此時,在場的人唯有阿汐對顏寧所言深信不疑。
只因在阿汐眼中,陸硯從來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故而,當聽到顏寧說出這般話語時,阿汐深信不疑。
只見顏寧聲嘶力竭地哀求,“父親、母親,陸硯真的會殺人啊!女兒曾親眼目睹他殺了自己的母親,他是殺人兇手,我不要在和這個殺人犯再待在一起,求你們快帶我回家好不好!”
說完,顏寧不斷地在陸硯懷中奮力掙扎著,口中還不停地叫嚷道:“放開我,快放開我!”
現在的陸硯縱有千般辯解之詞,此刻也是無從說起。
因為顏寧說得明明白白,且又哭得那般悽慘,喊叫得如此響亮,任憑他如何巧舌如簧,恐怕也是難以自圓其說了。
無奈之下,陸硯只得鬆開雙手,任由顏寧掙脫開自己的懷抱。
剛剛獲得自由的顏寧,顧不上身體的虛弱與沉重,艱難地從床上撐起身子,然後使出全身力氣猛地推開陸硯,踉踉蹌蹌地朝著顏柏霖奔去。
她緊緊地抓住哥哥的衣袖,由於躺了幾日,現在又生著病,身體變得異常虛弱綿軟,彷彿沒有一絲力氣支撐自己站立起來。
顏柏霖見狀,急忙伸出另一隻手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軀,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會摔倒在地。
還沒等顏柏霖來得及開口詢問情況,顏寧便迫不及待地哀求起來:“哥哥,我想回家啊,求求你快帶我回家吧,好不好?陸硯他根本就是個喪心病狂的殺人犯、他還用鐵鏈栓著我的腳,把我像囚犯一樣關在柴房裡面!那裡又黑又冷,我害怕,哥哥…我想回家……”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幾乎都顫抖得不成樣子了,淚水像斷線的珍珠一樣,一顆顆不停的落下,視線也隨之變得越來越模糊不清。
此刻,在她混亂不堪的腦海中,唯有一個強烈無比的念頭——那就是趕快回到自己家,逃離這個鬼地方!
顏柏霖心痛地望著眼前這個曾經總是愛笑愛鬧、充滿朝氣的妹妹,如今卻哭得如此傷心欲絕、滿臉都是縱橫交錯的淚痕,心中不由得一陣揪緊般地疼痛難忍。
他彎下腰去,小心翼翼地將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