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汐神色一驚,匆忙往旁邊挪動了一小步,同時推開了顏寧緊緊抱住自己脖子的雙手。
她的目光落在眼前這個如花似玉、水眸含情的女子的臉上,只看了一眼,又將視線定格在了顏寧那白皙如雪的胳膊處。
當阿汐的目光觸及到顏寧大臂內側時,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那裡密密麻麻地點綴著無數個小紅點。阿汐心中一緊,怒氣衝衝地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陸硯。
毫不客氣地大聲責罵道:“夫妻倆調情也要有個限度啊!你怎麼能如此胡來,竟然給她吃下這麼多‘一夜無眠’,此藥毒性劇烈無比,哪怕行過了房事,如果不能及時得到醫治,她也會死的!”
阿汐一邊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指責著陸硯的不是,一邊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沒有停頓下來。
她從懷中掏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取出一根細長的銀針後,精準地將針尖對準顏寧手臂上的那些紅點,逐個刺破,並用力擠出其中淤積的黑色血液。
此時的阿汐完全沉浸在救治顏寧的緊張氛圍之中,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站在一旁的陸硯卻被阿汐這副模樣吸引住了目光。
他看著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嘴巴像連珠炮一樣喋喋不休地責罵著自己,不由得想起了家中那個同樣伶牙俐齒的妹妹齊玉。
阿玉平日裡也是這般得理不饒人的性格,讓人又愛又恨。
不過,讓陸硯感到有些驚訝的是,面前這個看似不過二八芳華的小姑娘,在談論起男女之間的閨房之事時,竟然能夠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
忽然,那姑娘瞪圓雙眼,怒氣衝衝地衝著陸硯大聲喊道:“你如果不想落下一個殺妻的罪名,就趕快麻溜兒地把你的夫人給背起來,跟我走。”
陸硯聽聞此言,倒也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依言而行,將顏寧抱入懷中,然後亦步亦趨地緊跟在阿汐身後。
不多時便來到了一家藥鋪門前。
剛剛邁入藥鋪大門,一股濃郁刺鼻的藥味撲面而來。
只見櫃檯前,正坐著一個埋頭算賬的掌櫃。他抬頭瞥見阿汐揹著的竹簍並未裝滿。
頓時臉色一變,對著阿汐便是一通劈頭蓋臉的怒罵:“我說你這丫頭啊,每天工錢三十文,就算是買塊豬肉去餵狗,那狗看家護院的時候叫喚得都要比你勤快得多!明天要是還這樣,你就別再來了,我這藥鋪不養閒人!”
而此時,剛剛走到門口的陸硯恰好將這掌櫃的話語盡收耳底。他眉頭微皺,邁開大步徑直跨入鋪內。
目光迅速掃視了一眼阿汐的揹簍,心中不禁暗忖道:雖說這竹簍的確沒裝滿,但這筐草藥也遠超三十文了。更何況每日僅給三十文工錢,這分明就是在故意壓榨這個小姑娘。
那掌櫃原本正在氣頭上,忽然間察覺到有人進來,於是下意識地抬起頭來上下打量了一番。
待看清來人穿衣之後,他臉上的怒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滿臉諂媚的笑容。
只見他屁顛屁顛地快步迎上前去,點頭哈腰地問道:“公子,您是帶這姑娘來看病抓藥的嗎?”
“嗯。”
掌櫃猛地轉過頭來,目光迅速落在阿汐身上,扯起嗓子喊道:“病人都來了,你還愣在那兒幹什麼呢?還不趕快把人帶進去醫治!”他那焦急的神情彷彿生怕錯過了一文錢。
阿汐聽到掌櫃的呼喊,心中不禁湧起一陣不滿,但也不敢違抗命令。
只見她狠狠地翻了個白眼,那白眼幾乎要翻到天上去了,然後才領著陸硯走進了裡屋。
安置好顏寧之後,阿汐氣鼓鼓地又走了出來,準備去抓藥。
藥熬好了。阿汐端著熱氣騰騰的藥碗,快步走進房間,來到陸硯面前,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