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上亮起金木雙色的霓虹陣法,黑衫男子被打的一個踉蹌。
執法長老高調讚揚道,“小夥子們,做得好!”又一揮手臂,“快,乘勢一舉拿下他!”
四者聽聞,但見重光歪頭隱蔽的撇了撇嘴。
少年們臉上並不情願,動作卻沒有停頓。
上章、重光繞到他後邊,單閼和執徐一左一右正面迎擊。
比起屠維大開大合的拳肉碰撞,少年們顯然知道他的肉身強度不一般,相應的攻擊便有技巧的多。比如蜻蜓點水,一觸即退,或者身如游龍,四周奔走……輔佐施加“精神痛苦”的陣法干擾,時不時的全力以赴一下。
攻其不備,保全自身,敵進我退,敵退我進,突出一個陣法纏鬥,持久進攻。
上章、重光為天干金行者,一陽金一陰金。
單閼、執徐為地支木行者,一陰木一陽木。
若細說五行法術——木者,“植”也,“異化”,侵人體而“遲鈍”,“木”而易傷;金者,“戈”也,“利器”,破人體而“創傷”,“金”而攻堅。
陰陽內相合,金木外相補,相輔相成,為四元金木陣。
天干地支任意兩者即可結陣,這便是五行陣法的靈活與恐怖之處。
即便丹先後逼煉獄、敗屠維,依然因為大意而受傷。受傷之後便是被無休止的纏鬥,一息未能緩過,便招招落後,再無喘息之機。
所謂者境,一息最多九轉爾。
錚!
一聲金屬叮鳴,五人終於四散開來。卻是丹吊著一口氣,找到機會退出四人陣型,代價是上章、重光二人的拳錐擦過他的兩肩。
滴答!滴答!
鮮血從他兩臂汩出,雙手宛若失去知覺。
“你以為叩山只是兒戲?若只是如此,不如早些敗下陣來,以免受皮肉之苦。隱土人為天下蒼生,不願自己人傷了性命,但你們為叛徒說話,就另當別論了……巫道無眼,生死自重。”望月臺上,忽有聲音傳來,圍觀之人四周左顧右看,未能尋來者。
少年們攻擊得手,退至安全的位置,向著望臺作揖,顯然發聲的人不同尋常。
丹獲得一息喘息,亦望向高臺。
叩山之禮,禮從何來?
不相殘相殺為禮。
共商討大道為禮。
保護弱小的一方,維繫公平正義為禮。
監督隱教及其各大勢力、毋讓權力獨斷專行,為叩山之禮。
叩山之禮,拳頭大,便是道理。
假仁假義也好,條條框框也罷,“禮”之“公平正義”向來只有勝利者去定義。如若有一條“叩山”的捷徑,只憑一腔孤勇便可撼動權威,那不可能是簡單的施捨,最終的解釋權也一定握在權威手中……無論哪裡,都一樣。他早該認識到這一點。
事實上叩山之禮便是如此,少年們用言語迷惑廉丹,突然發力進攻,雖有偷襲之嫌,但頗有建功。
兵不厭詐,何況演得亦假亦真。
“呵……”他發出自嘲的笑聲,癱軟的雙臂垂落兩側,一搖三晃的向聖山走去。
它是那麼的高大,近在眼前,遮天蔽日。
但它只會沉默,風聲傳來它的嗚咽,大地遍佈傷殘。
小詩人長大了,就很少唸詩了。
但今夜他要吟詩一首:
“古道焉知今夕樣,春風未嘗處處碰。”
隨著他一步一韻、一韻一動,雙手正畫八卦。春風徐徐而來,四位同步瞬至的少年被他撥引轉彎,堆砌一起,發出“砰”的碰撞音。
那劃過八卦的雙手在眼前交叉,一瞬間少年郎見到了夢幻的奇景。瞪大的眼睛,如聽天地玲瓏清音,驚鴻一現,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