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塵上臺,擂臺落了錘,比賽開始。
趙一粟抬頭望向賭注板,那上面押江雲塵獲勝的賭注一邊倒。
趙一粟算過賠率,這種情況下四千萬全押上去給江雲塵,獲得的收益太少,壓根趕不上魂石漲價的速度,所以她才會把鉅款拿去買魂石。
至於江雲塵的對手百善和尚,趙一粟大致瞭解過。
之前在蓬萊閣,那位去世的百濟和尚,還有在見到欒書淵時,菩提寺派出來道謝的代表百納和尚,都是這位百善和尚的師弟。
百善打從入門起就跟在菩提寺的主持法照大師座下修行,是所有弟子中最勤懇、木訥的一個,但也是法照大師眼中最有佛緣的一個。
法照大師想把他培養成未來接班人,在百善身上傾注了大量的心血。這個百善性格也很沉穩,常年打坐,一心修佛,他對佛法的參悟遠超同輩人,故而很受人敬重,有時候六品的師尊還要反過來請教他。
後來天行大比開賽。
在五品弟子中,本來百納是最擅長鬥法的那個,卻在天行大比之前為了誅魔受內傷,至今還未痊癒,於是在大比中奪得名次的重擔就落在了這位木訥的師兄肩上。
據說當初傳出百善和尚要參加五品大比的時候,連菩提寺自家的弟子都感到擔憂——百善師兄?他會打架嗎?可別上臺讓人給欺負了。
可誰也沒想到,百善竟一路打到了總決賽。
其實說“打”,也並不恰當。至於為什麼會這樣說,眼前的這場比賽就足夠解釋了。
趙一粟看見擂臺上的百善和尚在與江雲塵互相見禮之後,默默盤膝而坐,嘴上唸叨著什麼經文。與此同時,一個金光閃閃的蓮花寶座在他腳下若隱若現。
江雲塵試探著丟出一道法術,在飛到百善面前時,蓮花寶座騰空升起一面結界,將這道法術原樣擋了回去。
接著他又換了幾種法術,無論什麼樣的招數或者法器丟過去,都還是會被原樣擋回來。
反覆十數次後,擂臺下的看客開始打呵欠了:
——“我就說吧,百善只會防禦,不會進攻,五品大比總決賽肯定會變成江雲塵一個人的表演。”
——“那也說不準,百善和尚的蓮花罩一路打到總決賽,誰也沒攻破,他就坐在擂臺上唸經,一路念進了總決賽,說不定就這麼一個笨招,真把江雲塵耗輸了呢。喬文海的功法還不夠刁鑽?一看對手是百善,直接棄賽了。”
——“你是沒看過車輪戰吧?江雲塵從車輪戰殺上來的,他靈力儲存比同階的修士高出三五倍不止,能一個人從天亮高強度打到天黑,說不定百善的蓮花罩會碎在他手裡。”
……
雙方簡單的幾句爭論,也只是為這場無聊的總決賽增加了點消磨時間的素材而已,擂臺上的戰局在開賽半柱香後依舊沒有任何變化。換成從前,半柱香夠江雲塵踹下去百八十個對手了!
趙一粟觀察著江雲塵的動作,知道他是在試探蓮花罩的破綻,只是暫時還沒找到。
雖然江雲塵作為進攻方消耗的靈力比百善和尚多得多,但只要百善的靈力不是無限儲備的,她就不擔心江雲塵會輸。
身後忽然靠近了一個人。
“趙仙師……”
趙一粟回頭,一下就認出來對方是張三下榻的那家客棧的掌櫃,忙問:“可是張三有訊息了?”
那掌櫃答:“張三回來收拾東西,說要離開煙雲洲,趙仙師您之前吩咐過敝店,定要留意張三的動靜,故而……”
趙一粟惦記著自己那四千萬,都沒等掌櫃的說完,直接原地起飛,連禁飛令、關禁閉都不顧了——得快點把張三攔住!
這人來歷不明,要是一走了之,自己的四千萬下輩子也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