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伊莎貝拉。
“索伯,去找希度。卡妮婭,給我叫輛馬車。”
我站在路邊,卡妮婭在跟車伕結賬,看到都沒討價還價的我們,雖然要了至少三倍的價錢車伕卻還是一副自己虧大了的苦逼臉。我看著這條曾經走過不下千遍的街道,冷清,蕭條,不管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後的今天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摸樣。年久失修的店面,無精打采的店員,零零星星的顧客…彷佛一切都在跟著這座小鎮一起走向腐朽。
我收回自己的視線,不想再讓自己沉浸在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裡,一步一步的走上了石階。
那雕花的橡木大門…彷彿從未改變。
雖然這幢建築裡的人我一個都不想見,可我還是沒想到開門兒會是這個我最不想見到的人——佩德羅。
“索薩?!”他詫異的看著我,用他那張更加道貌岸然的臭臉。我不知道這些人還有沒有閒心去關注我這條落水狗的訊息,如果有的話,他們多半會以為我早就死在狼堡了。然後這位騎士大人很可能就住進了我的家裡,等到老頭子一命歸西后就順理成章的成為這一屋子破爛兒的繼承人。
“很多時候跟人打招呼,不是看關係,而是看軍銜,少校!”我的語氣聽起來一定不像我的微笑那樣友好。
“啊…將軍?!”他終於看到了我胸前那枚銀十字胸章,於是在他那拉得更長的臉上,表情更詫異了。如果我不清楚自己的長相的話,透過他那瞪大了的眼睛,我簡直會以為我長得跟食屍鬼沒什麼兩樣兒。
“將軍閣下!”三秒鐘後,他立正站好,向我行禮,滿臉的肅穆。呵呵,十來年的教職人員果然沒白當。
我禮貌的笑著,向他伸出了右手,然後當我們的手握在一起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在我的火焰中燃燒!他倒在地上,翻滾著,哀嚎著,數次試圖開啟聖光護體,卻根本無法在痛苦中集中精力。人們終於都聞訊而來,大多數都是我熟悉的面孔,他們徒勞的撲打著他那在烈火中掙扎的身體,更加徒勞的向我求著情。這讓我的良心突然氾濫起來,收回了他身上的火焰。
“卡妮婭。”我不動聲色的說。
一臉驚慌的卡妮婭立刻開始治療已經癱倒在地上的佩德羅,可惜在她手忙腳亂的施法和薄弱到可笑的魔力下,我可憐的姐姐,你可能永遠只能守著一個麻臉禿子過日子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來我們扯平了。
屋子裡只剩下佩德羅那斷斷續續的**聲,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卻沒人敢再說話。我昂起頭,平視前方,刻意的不想跟任何人的目光交匯,以免自己又陷入跟他們之間的某些往事。
我回到這裡只想做一件事,現在,我要開始了。
“所有人都出去。”我淡淡得說:“我給你們十分鐘。”
大家面面相覷,沒人動。
“九分四十五秒。”
“你到底想幹什麼?!”是老頭子的聲音,比記憶中的更沙啞,更低沉,顫顫巍巍。
“請叫我將軍,尊敬的埃菲爾德大人!”我沒看他,不想看到他那雙日漸渾濁的眼睛,更不想看到他老態龍鍾的樣子。我自顧自的向樓上走去:“九分十五秒。”
沒有人跟上來,樓下一片譁然,看來卡妮婭已經告訴了他們即將發生的事情。來回奔走的聲音,翻箱倒櫃的聲音,哀求的聲音,抽泣的聲音…紛紛擠進我的耳朵,並開始啃食我的神經。我關上臥室的房門,世界總算又清靜下來。
床鋪的很整齊,書架上的書都沒動過,傢俱的擺放也跟記憶中完全吻合,地板乾淨到彷彿娜塔莉才剛剛打掃過。我拿起床頭櫃上的八音盒,總覺得對於這個房間來說,時間似乎從未流逝過。
在輕靈的音樂聲中,我想起了十歲那年,母親陪我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