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一時沒有回答,反而蹙眉看了眼站在舍脂天妃身後不遠的地方,一個身形富態,神色中帶有濃濃討好意味的中年人。
他在接觸到天王的目光後,馬上堆砌起滿面的諂媚。
“天王殿下果然一表人才,不愧是讓天妃和天帝都為之驕傲的存在,想必將來君臨整個天界後,必然會超越天帝,有一番更加出色的作為。”
“只要一想到以後可以跟隨著天王殿下,為殿下獻上忠誠,我就感到萬分的榮幸,在殿下率領下,想必我族也會發展的更加興旺起來。”
這番誇讚確實說到了舍脂的心中,她掩唇,眼中神色哪怕有所掩蓋,也透露出了無法全部藏匿的自得。
“真會說話,估計單憑著你的語言技巧,想必也會受到重用,以後要繼續努力,記住你的宣誓忠誠的物件。”
中年男人露出激動和興奮的神色,他知道這是舍脂接受他的供奉並同意了他的要求的暗示,於是立刻深深的俯身行禮。
“這都是天妃的過度讚揚,我所表達的語言都是由心而發的。”
等待對方終於揣著滿臉喜色告退後,天王才忍不住開口。
“母后,剛剛那位,是首陀羅的王,對吧?”
舍脂意外的看向天王,她並沒有現在就為自己孩子介紹投靠到自己身邊的勢力的打算,因為天王的性格太過善良與柔軟,在她眼裡這個孩子並不能擔當起大事,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加以鍛鍊和指導。
所以她此刻也絕對沒有預料到,只有在十年一度的述職覲見朝會上才會出現的小族,天王居然會將對方一眼就認了出來。
“怎麼?是在哪裡見過首陀羅王,還是他最近有去找你?天王?”
天王一怔,又馬上道:“不是的,母后,首陀羅王沒有找過我。”
“那你又怎麼認識他?”
天王低著頭道:“最近我去接觸了一些政務,影像球中有首陀羅族的記錄。”
他沒有說出,這是前一段時間毗沙門天要求他去看並學習的——因為是父王手下的第一心腹的要求,不敢反抗的天王只能去苦哈哈的用功,因此才會稍微瞭解到了一些在天帝統治之下的神族的基本情況。
同時他也知道了,他的父親所統治的世界,是多麼廣袤而又複雜,而這位透過謀反而登位的天帝是怎樣的強大威勢,才能讓整個世界臣服,並繼續維持秩序的運轉著。
如果說以前天王還會因帝釋天對自己的忽視而生出黯然和失落,現在的他卻有些懊惱從未用心的自己根本不瞭解天帝的繁忙,又會覺得自己是如何的不爭氣,甚至無法替他的父親分擔一些重負,進而讓對方總是失望。
而這些事情,天王卻並不打算都向舍脂彙報,因為他知道,舍脂一直不喜歡隱隱凌駕於她之上,甚至並不十分看得起她的四天王——其中笑面藏刀的毗沙門天絕對居首,因為對方只效忠和討好於帝釋天一個人,天王和舍脂的生日慶典,帝釋天不會出席,對方就絕不會露出哪怕一根頭髮絲在宴會上。
他不希望自己的母后知道自己被毗沙門天指揮教育,而同父王的手下繼續加重矛盾。
舍脂對天王的解釋一時沒有說話,兒子對於權力終於產生了**,舍脂是十分詫異的,一時不知道該欣慰於他的成長,還是應因心裡某些隱隱超脫了掌控的東西而輕微遺漏出的不滿來蹙眉。
天王這時卻忍不住道:“母后,這樣好麼?揹著父王接見他的臣子,父王知道,恐怕會不高興的。”
“首陀羅王的請求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舍脂不動聲色的微笑,“他的兒子們都已經成人,需要一些能夠增長見識和經驗的鍛鍊,所以我就允許了他的請求。”
“可是人事的任命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