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靜,“不可。陛下既然囑咐了不能跟著,我等暗中前來就是抗旨不遵。如今不過是大雨夜划船,比這更危險的事情他也做過,咱們萬不可失了分寸。馮大人,你吩咐下去,讓負責巡邏的禁衛軍全部去到仙島邊緣,擦亮了眼睛盯著湖上的動靜,再等兩盞茶……不,一盞茶,若那時陛下還沒上島,咱們再開船出去尋!”
馮錄本就慌得沒法兒,難得他這般冷靜有條理,也就跟找到主心骨似的,連連稱諾,“是,一切都聽白大人的。”
就這麼,膽戰心驚的眾人冒著狂風暴雨,全部等在仙島邊緣,眼巴巴地望著水霧迷濛的湖面,企盼著那條小舟快些出現。
馮錄擎著把油紙傘站在巨石邊,身邊跟著七八個小宦官,全都戰戰兢兢、如臨大敵。他咬緊牙關死捱了一會兒,終於扛不住,“不成,你們快些給我找條船來!這麼站著等死算什麼,我得親自去池子上尋陛下!”
小宦官有些猶豫,“可那位御前的白大人吩咐咱們……”
“你懂什麼!他白平上面有高大人罩著,就算出了事也能想出法兒脫身。咱們在這仙島上無根無基的,陛下今晚若真有個不好,頭一個拿我等問罪!”
小宦官聽他這麼說,也怕得狠了,“那,微臣這、這就……大人!您快看!那是陛下的船嗎?!”
馮錄往忙不迭朝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卻見黑漆漆的湖面上,雨水像成串的珠子似的打下來,而雨簾之後,果真有條小舟冒著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馮錄喜不自勝,連傘都撐不住了,順手往旁邊一丟便跌跌撞撞跑過去,“還愣著做什麼啊,快!快去迎接陛下!”
禁衛們聽到吩咐,想也不想地跳到湖裡去,全不管雨下得多大,三兩下就游到小舟附近,四面拱衛住。而直到此時,他們才終於看清舟頭坐著的男人,玄黑的衣袍已經溼透,緊貼在身上,多虧頭上的箬笠遮擋了三分,否則肯定淋得更厲害。
果真是陛下!
陛下沒事,真真是道君開恩啊!
這些人圍在兩側,固然免了翻船的危險,卻也阻擋了男人划船的雅興,故而不耐煩地揚了揚木槳,直接挑開最近的那個。
“用不著你們,都離遠點。”
帶著冷意的聲音讓眾侍衛一驚,互相對視了瞬還是猶猶豫豫地往後遊了。不過視線依然死死地黏在船身上,時刻準備應付突發變故。
這些人一個個嚴陣以待,滿臉恨不得用自己的身子去馱著陛下上岸的迫切,終於逗樂了船艙中的女人。清脆的笑聲傳出,在轟隆隆的雨聲裡依然能捕捉到一二。
正在划船的皇帝聽到這聲音也勾起了唇,略微偏過點頭問道:“不生氣了?”
葉薇扶著船艙的門站好,然後探出半個腦袋,“陛下您可真能折騰,今晚上不知嚇得多少人連覺也睡不好了!”
水中的侍衛瞧見個素衣麗人,立刻知道這便是隨陛下游湖的慧貴姬葉氏,好奇之餘不免心生抱怨。適才白平白大人也說了,若不是因為慧貴姬,陛下也不會丟下宮人獨自上了太液池,他們也就不用大晚上還冒雨來遭這個罪。
真真是紅顏禍水!
葉薇眼珠子一轉便將眾人的表情收入眼底,笑容更深了幾分,“您縱著性子胡鬧,到頭來還全是臣妾擔這罪責,讓人好生氣惱。若果真玩得盡興,被罵幾句也就認了,可您連船槳都不讓我碰一下,白擔了虛名!”
他聽見她居然還在為不讓她划船的事情生氣,都有些無奈了。恰好此時船也靠了岸,他起身走到船艙邊,微微彎下身子,“貴姬娘娘,能請您移步下船麼?免得勞煩這些宮人在雨中久候。”
她裝模作樣地出來,結果剛往前走了兩步,就被他打橫抱起。她驚呼一聲,胳膊卻已自動纏上了他脖子,是個緊緊依附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