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和上皇怎麼樣了,任憑她有移山倒海的本事,也決計救不了她!興師動眾的齋醮因為此事染上汙點,太上遷怒下來,將她凌遲處死都是輕的!
“慧昭儀看起來好像如釋重負啊。怎麼,你覺得事情沒成,這婢子就不用受責罰了,你這主人就不用與她同罪了?簡直荒謬。”
葉薇理了理衣襟,稽首長拜,“太主誤會了。臣妾鬆口氣是因為聽說大錯尚未鑄成,便不算真正破壞了太上的齋醮。神明不會因此降罪,他老人家的修仙大業也能繼續進行,實在是再好不過。這只是臣妾對太上的一點孝心,無關自身的安危處境,完全是發自肺腑。”
她這般巧言令色,說得跟真的似的,連眼眶都有些溼潤。大長公主看得刺眼,一旁的姚昭容更是厭憎不已,賢妃冷眼旁觀她的樣子,覺得有點不對勁。
姚嘉若往常就算和葉薇有過節,也不曾表現得這麼明顯。今天這出擺明了是她們母女設計的好戲,這麼大動干戈,是葉薇最近做出什麼事情惹到她了嗎?
“只是臣妾思來想去,總覺得這事兒不太對勁。太主您也說了,臣妾這婢女姿色不過爾爾,太上修道之心何等虔誠,又豈會被她給迷惑住,險些耽誤大事?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慧昭儀還敢說是誤會?”一個冷漠的聲音傳來,裡面的怒火如此明顯,讓聽到的人都心驚膽戰。葉薇順著望去,卻見嚴妝麗服的趙太后帶著一名宮人,氣勢洶洶地從東殿出來。
“臣妾參見太后娘娘,娘娘大……”最後的“安”字還沒說出口,便被一個香囊砸中了頭。葉薇不敢表現出不滿,低頭將它捧到手中,卻見象牙白的錦緞上繡著並蒂蓮花,正是憫枝一直戴著的香囊。
“這是……”
“你自己聞聞,看裡面究竟放了怎樣的腌臢東西!哀家這些年不管事,沒想到後宮如今竟出了如此膽大包天之人!用這樣的下作手段來媚上邀寵,簡直可惡至極!”
原本是責罵憫枝的,可說到後來,卻更像是在訓斥葉薇。她深受聖寵又行事高調,趙太后雖然嘴上不說,心裡一直不大瞧得上她,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事情,更是連看她一眼都嫌髒汙。
葉薇並不懂香,聞也聞不出個究竟,還是旁邊的宮娥低聲給她解釋了,“玫瑰、依蘭混同廣藿香,可催發……”
可催發男女情|欲!
趙太后看著面色瞬間煞白的葉薇,冷笑道:“太上自然一心向道,可你這婢女竟隨身帶著這樣的香囊,以蠱惑主君、見罪神靈,難道還不是剝皮拆骨的死罪嗎!”
☆、91 轉折
細長的指甲掐著光滑的錦緞;葉薇還在思考對策,旁邊的憫枝卻終於明白自己今日緣何遭受這無妄之災,忙不迭辯白,“不!太后娘娘明鑑!奴婢不知道那香囊裡怎麼會有這東西!那確實是奴婢的香囊,可我明明只在裡面放了玫瑰,怎麼會多了什麼依蘭和廣藿香呢?奴婢冤枉!”
“冤枉?東西是從你身上摘下來的,你還敢跟哀家喊冤枉?難不成是哀家把裡面的東西換了,然後來栽贓嫁禍你不成!”
她聲色俱厲;嚇得憫枝一個哆嗦;“不、不是……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趙太后冷哼,“哀家諒你也不敢!你知不知道,太上本就在病中,讓你這麼一鬧;剛剛差點沒出大問題!若是損傷了千金之軀,你有幾個腦袋可以擔待!”
妙蕊更是恐懼,臉色白得跟紙張似的,可憐無比。
“太后娘娘,能否聽臣妾一言?”葉薇抬起頭,口齒清晰、神情鎮定。
趙太后冷冷地與她對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面上勃發的怒意竟慢慢平息下去,語氣也變得緩和,“自然。這是你的婢子,無論最後怎麼發落,都得給你這個主人分辯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