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是瘋子吧?”
聽到有人那麼說,高青梨四下看了看,她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因了那個女人的話聚集在她身上。然後她又聽到有人說:“估計是出精神病院逃出來的。”
“那快些報警,讓警察把她送回精神病院。”說話的那位大嬸甚至掏出手機來。高青梨要走,那位大嬸突然拽住她的手,嚷道:“病人就應該呆在醫院,在外面會傷害到其他人的。”
高青梨已經凍得渾身打顫,被這位大嬸那麼一說,突然之間很是惱怒。狠狠甩開那位大嬸的手,高青梨摸去臉上的雨水,說:“這叫浪漫,懂嗎?這是時尚,知道嗎?你才是神經病!”
那位大嬸被高青梨那麼一說,找不出反駁的話來,啐了一口痰,由著高青梨消失在雨中。
雨什麼時候停的高青梨也不記得了,她什麼時候躺在車庫裡她也不記得。醒來後頭有些疼,高青梨摸了摸額頭,似乎是在發燒。肚子餓,身子冷,整個人就像是要活不下去一樣。
假若是以前的她,也許真的會就此放棄。但當她經歷了父母入獄,家被查封,她和弟弟要流落街頭這樣的事情後,她已學會了堅強。那件事發生的時候她自殺過,因為被弟弟發現才活了過來,那次高青堯一刻不離的守在病床前卻是一句話都不說,她就知道她錯了。死過一次的人,總是比別人明白的要多。
高青梨翻了個身,突然發現她墊著睡覺的報紙上寫著“將有新成員加入A。N。 JELL組合”這樣一條新聞。
機會。
高青梨捧著報紙,揚唇微微笑了起來。她已經構想好了,在高美男加入A。N。 JELL的時候,她就把高美男是女人假扮的訊息爆料給娛樂刊,這樣就可以拿到錢。
光著腳在街上行走,並且在深秋時節穿著短襯衣,高青梨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
向人問路,高青梨還沒走過去,人家已經避的遠遠的。這情況,就像父母被抓的時候,她和高青堯向別人尋求幫助時受到的待遇是一樣的。
莫名其妙的就找到了釋出那張報刊的報社,高青梨還沒能進去就被保衛人員以“衣冠不整者不得入內”的緣由給轟出來了。
這世界就是這樣的。
將報紙撕了粉碎,高青梨仰起臉望著這家報社的門牌。
她似乎保持了那個姿勢很久,她自己也不記得了,然後有一個大媽塞給她一雙鞋子和一件長大衣,勸她離開這裡。高青梨收下衣服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沒穿襪子的腳塞在鞋子裡仍然冷的很,但總比沒有好。套上長大衣,扣上釦子,整個人看起來就不顯得狼狽。她將冰冷的手插入大衣的口袋,突然發現裡面竟然還有些錢。不知對方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就算是忘了拿走的,高青梨也不想送回去。
像模像樣的行走在街上,沒有人再留意她。
微弱的陽光衝破雲層露出臉來,深秋的陽光沒有多少暖意,然而只用它存在,只用它輕輕的落在肩上,心頭便會染上或多或少的溫暖來。
金碧輝煌的門堂,鋥亮的落地窗,高青梨的身影映在落地窗上。雖然穿著並不十分合身的老氣衣服,她姣好的身材仍舊無法被掩蓋。只是,因了一整日的折騰,她的面色看來並不十分好,或者應該說有些難看。
這座建築是對稱形式的,經過這個落地窗,再經過大門,又是另外一個落地窗。在這個落地窗上,張貼著一張招聘啟事,正是要找能在夜間彈奏鋼琴的人。
經理上下打量著她,從表情來看並不十分滿意她的落魄模樣。高青梨也不多為自己說好話,而是徵詢道:“我可以用一下鋼琴嗎?”
不情願的,經理點了點頭。
手指雖仍舊是冰冷的,但一觸碰到黑白琴鍵,她的手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