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這樣不光彩的出身。
加之忠義候府怎麼說也算是唐菲的孃家,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
無論是從那種角度來說,想來唐菲也不會希望自己的家族被覆滅,不希望自己從小生長的地方變成像戚府那樣的破敗荒涼之地。
既然如此,對於侯府的處置,皇上不得不慎重。
皇上想來想去,卻也始終沒有找到一個處理忠義候府的得體的法子。
既然想不到,索性也不想了。
皇上甩甩手,將如何處理忠義候府這件事交給了唐菲。
既然是你自己家的事情,那便由你自己來親自處理吧。
邊境的戰事因為衛無疾將軍的失蹤,如今正陷入了危機,皇上每天也是忙碌,一邊要協調各方面的事物,又要穩定軍心,甚至暗地裡也一直在調查那裡應外合的內奸。
皇上高高興興的做了甩手掌櫃,卻將唐菲陷入了兩難之地。
不過對侯府的處置如今還不是最讓唐菲頭疼的,最讓唐菲頭疼的還是母親顧氏的狀況。
自打那日公堂之上唐庭與戚婉清相繼殉情,母親顧氏便一直悶悶不樂,整日垂淚。
雖有白齊洪白太醫努力的醫治,總算將母親從混沌魔怔中挽救了出來,可是眼看著母親每日傷心欲絕,日漸憔悴,唐菲的心裡也是心疼萬分。
第六百六十八章 忘情之水
心疼雖是真的心疼,著急也是真的著急。
可是讓人傷心容易,讓一個心碎的人重新變得開心,卻著實不是一件容易事。
母親顧氏的遭遇實在太過難言,她的心情更是我們難以理解的傷痛。
這樣的感覺,若非不是親身經歷過,向來尋常人就是想破了腦袋,卻也著實沒法子設身處地的真正感覺到的。
對於顧氏而言,所有安慰鼓勵的話也都成了風涼話,充滿了‘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諷刺感。
唐菲想象不到若是自己有朝一日要遭受到母親的一切,自己會是什麼反應,又會是什麼心情,唐菲也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話語來安慰母親。
她能做的,不過是在母親傷心的時候,與顧俊舅舅一起,給母親一個大大的擁抱。
唐菲的陪伴和擔心顧氏自然也心中知曉。
她努力的想要開心起來,想要露出微笑,讓自己的女兒和哥哥可以不要那樣擔心,可以安心。
可是要怎麼才能高興的起來呢?
所有的微笑都成了強顏歡笑。
這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想得明白、看得開的。
總有一些事情是永遠都放不下,走不出的。
心,每日都疼得好想將她剜出來。
顧氏打起了精神,發自內心的想要為了女兒和哥哥變得堅強,卻始終也拜託不了自己腦海中那紛雜的回憶。
所有美好的、痛苦的回憶,現在都成了一把把鋒利的長劍,只時時刻刻在她的心上攪動。
先前唐菲曾經問過顧氏一個問題,唐菲問:‘若是母親可以重生,是不是還願意與父親相知、相戀。’
那時顧氏奪得回答是;‘願意’。
若重生還有記憶,那必然放不下他。
若重生沒有記憶,則必然重蹈覆轍。
可若是此時讓顧氏再回答一遍,她卻必然回答;‘不願’。
相戀是真,卻並無相知。
愛情只剩下最初的激情,卻無風雨同舟的守候。想來這便並不算是什麼愛情了罷。
古人總是悵惘的感慨:‘人生只若初相見’,如今想來,既然此時能發出這樣的感慨,那麼當初的相見大抵便也只是一種錯誤罷了。
顧氏不知自己為何會如此執迷,她一向性子懦弱,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