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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背。龔夢舒提著點心包,跳下腳踏車去,對黃啟倫真心實意地道謝。

黃啟倫連忙擺手道:“沒事,沒事,誰讓我們是朋友呢?你趕緊進去吧——我也走了,免得讓人看到對你影響也不好……”

龔夢舒從來不曉得黃啟倫會如此體貼,她本已冰涼的心被他微微暖了下,卻不知曉該如何再謝他,只能點點頭,看著黃啟倫重新騎上腳踏車掉頭回去了,她方才奔到程府的大門前,卻發覺大門竟是緊閉的。

今夜府裡搭了戲臺,連看門的都偷懶不守大門去看戲了,甚至就連方才號稱要回去護送盧家小姐的車伕也早不知道鑽到戲臺的那一側去看熱鬧。根本沒有一個人在意到龔夢舒買了點心還會回來,而且進不來門。

龔夢舒再次拍門半晌,手掌心都拍紅了,氣派紅漆的大門依舊毫無半點響動。她繞到後門,後門也沒人應門。本就為這場戲勞累了十來天,今日更是緊張忙碌得滴米未進,加上又奔波了大半夜,龔夢舒又餓又冷,突然覺得頭很暈。她勉強支撐著自己走回大門去,靠在冰涼的大門上閉目休憩了半晌,懷中還抱著那包來之不易的桂花烏梅糕。

夜漸漸深了,寒氣逼人,衣著單薄的龔夢舒無法靜靜等待,她開始來回在大門前走動,不時輕輕跺跺腳以逼走那從腳底滲透上來的寒意。門外寂靜清冷,一牆之隔的門內隱約裡可以傳來唱戲聲還有熱鬧的喝彩聲,龔夢舒停下腳步靜靜聽了一會兒,聽出那花旦唱的是:“半世衣,戲子夢,不知處?演盡今生、塵世事!歲月逝,憶離別,獨黯神;唯流逝麗香鬢影,一段芳容傳,終負誰,誰心徹?……”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聽,那唱腔高亢婉轉,纏綿中卻帶了幾分淒涼。龔夢舒怔怔地聽著,感懷於心,覺得眼眶一熱,幾乎就要掉下淚來,她慌忙忍住。即使半夜大門沒人,她也不想讓人看到在這麼熱鬧喜慶的夜晚,她竟獨自一人在程家的大門外煞風景地哭。

過了一個多時辰,終於裡面靜寂了下來,大門這邊終於有紛沓的腳步聲,看來好戲終究是要散場了。沉重的大門轟隆隆被拉開,看門的驀地看到正在大門邊守候的龔夢舒,臉上就有些訕訕的,連忙賠笑著道:“龔姑娘,您在門外啊,剛才咱去看熱鬧,對不住您了……”

龔夢舒自己全身上下都在冒寒氣,連回答的聲音都有些打顫,“盧……小……姐,要……回……去了,要回去了麼?”

“怕是馬上要出來了吧,您還是避避吧——”看門殷勤地回答道。

龔夢舒苦笑一下,如何避讓,這黃記桂花烏梅糕還沒給人家呢。這當口,便看到一眾人簇擁著儀態萬方的盧青青繞過影壁,來到了大門口。陪同出來的有程察仲和程瑞凱父子以及三姨太四姨太。

看到龔夢舒提著點心包瑟縮地站在大門口,程察仲皺皺眉頭,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這戲都散場了……”龔夢舒本想據實以告,卻見看門人用哀求的眼神看她,她在心裡嘆口氣,便低著頭不吭聲,任由程察仲訓斥她。

“爹,那個叫什麼茶點的估計晚上沒地方買去,”程瑞凱為龔夢舒開脫,“這麼遲才買到情有可原……”

程察仲聽程瑞凱這麼說,心中雖懊惱程瑞凱當著盧青青的面在袒護龔夢舒,但自己的兒子,總要在人前給他留面子,於是便對龔夢舒道:“快把東西拿過去給盧小姐。”

誰知道盧青青拿過龔夢舒遞過去的糕點看了看,嘴裡說:“多謝程老爺特意派人給我買了這點心。不過這糕點涼了便不好吃了,現在我也吃不下,還是給下人們吃吧。”說著竟隨手打賞給了一旁服侍的丫頭,然後施施然走到車前,早有下人殷勤地替她拉開車門。程察仲和姨太太們連忙跟上去,看著盧小姐風度優雅地上了車。

龔夢舒站在那裡面色蒼白,程瑞凱盯著她看了片刻,低聲道:“夢舒,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