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空洞，意識模糊，真的該恨麼？

真的該殺麼？

我要那麼做了，真的是正確的嗎？

沉香也是那樣堅定的相信，他救母，他改天條，甚至他殺了舅舅，這都是對的，可是結果呢？這三界之中，究竟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ldo;……小狐狸，難道你忍心楊戩身敗名裂三界人人唾罵？你要讓三界神仙都明白這點，不煉成三界至高的道法怎麼能成……&rdo;

&ldo;對，我要讓他們都知道他們都錯了！&rdo;

可是這麼做了，難道就是對的嗎？

老祖，你說得都很有道理，每句話都說到了小玉的心坎裡，可是小玉也知道，舅舅絕不願看見這些，絕不願看見小玉殺了他們。

&ldo;呵呵，小狐狸，你不要急，九轉玄功太難煉，越想從前越無法掙脫，若是你掙扎不能，就出去看看吧‐‐牢記住那些諷刺，慢慢聽著那些辱罵，你才能明白，你才不會忘記，你該做什麼。&rdo;

彎起一抹疲憊的笑，不復明朗。

雖然不知道該怎麼做，但是教主說了。

‐‐如果你決心要說謊，那麼你自己一定要先把它當成事實。

慢慢點頭，意識模糊，只餘下仇恨與恍惚。

&ldo;是，老祖，小玉要，殺了他們。小玉一定會殺了他們的！&rdo;

…………

這裡是一片混沌的氣霧，籠聚在一起，看不見天，分不出地。

小玉猛然睜開眼。

一層隱約的銀色光輝自她身上一閃而沒。

剛剛，她好象想起來什麼。

除了那慘痛的記憶，老祖的話，她還想到了什麼……

呆滯的目光忽然一斂。

對了，她要聽老祖的，她要去殺了所有人‐‐她要裝做‐‐對，她就是要殺了他們，他們都得死。

茫然變成堅毅，目中換上龍八曾經驚怔的痛怨之色。

沒有人知道，教主不知道，舅舅也不知道……

三界所有人都不知道，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次再修煉醒來，還想得起來真正的自己是什麼嗎？

&ldo;如果你決心要說謊，那麼你自己一定要先把它當成事實！！&rdo;

……本來就是依靠這句話，才以復仇的名義掩人耳目，欺瞞了天庭，幫了沉香，幫了舅舅……但是現在，只有小玉一個人了。

&ldo;小狐狸！&rdo;

熟悉的聲音，忽然出現在空曠一片的混沌裡。

&ldo;老祖。&rdo;

就像一個迷茫無比的孩子忽然看到了家一樣，那種瞬息安定和專注的神情顯然讓鴻鈞老祖十分滿意。

&ldo;小狐狸，不要急，修煉九轉玄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rdo;

&ldo;是……&rdo;

&ldo;呵呵，好孩子，出來罷，老祖給你一枚丹藥，九品金丹，助你修行。&rdo;

天意如刀壑此別永訣

霧氣猛然散去，小玉的身影消失在了這片混沌裡。

隨著她的離去，慢慢的，浮現出了四周的景象。

一個圓而通直，望不到頂，看不見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