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口,瑪瑙的臉上都帶著喜色,她剛趁給周婷穿衣服的空偷偷瞄了眼床鋪,被子掀在一邊,床單雖然皺卻乾乾淨淨的,本來還在心裡為周婷嘆息了一回,一聽這話臉上都發光,心裡直唸佛。
周婷趕緊把這話茬過去:“給爺也盛碗酪來,弄些鹹甜各樣的糕點,爺要早朝,經不得餓。”碧玉轉出去吩咐,珍珠開啟妝匣子拿出一對藍寶石耳釧給周婷帶上。周婷心裡當然不樂意,卻不能在丫頭面前把他推出去,她以後的日子過好過好歹是他說了算的,還指望著四四同志給她好日子過呢。
到底心裡不舒服,手一伸把耳朵上的耳釧拿下來又放回匣子裡:“又不出去,掛這麼些東西幹什麼。”
衣服也是素的,頭面也是素的,屋子裡就沒有鮮亮的東西,那拉氏這是在為兒子哀悼呢。平時胤禛也沒這麼長功夫跟那拉氏呆一起,進宮請安又是有特定規格的衣裳穿的,他還從來沒注意過原來私下裡她穿得這麼素,胤禛更加覺得她可憐,筷子一放走到妝臺邊。鏡子裡周婷的臉兒黃黃的,看上去可比李氏憔悴多了。
珍珠一個眼色丫頭們就全都識趣的退到門邊,周婷手足無措,胤禛的手撐在她的肩膀上:“咱們,咱們總還會有孩子的。”
要是以前這對那拉氏來說就是承諾了,給她一個孩子,不論是男是女總算都能讓她有個寄託,周婷心裡屬於原主的感情又跑出來,她眼睛都溼了,因為溼潤而顯得有神明亮起來,看上去整個人都有了光彩。
鏡子裡的胤禛臉色好看許多,嘴角勾了勾,大姆指摩挲著她的臉:“你也別再累著。”說又捏了一把耳垂,轉身就出了門。
瑪瑙送他出去的時候腳步都打飄,嘴巴都要合不攏了,進來伺候周婷用飯的時候眼角眉毛都是喜意:“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珍珠也跟著高興,兩個丫頭你挾一筷子我舀一勺子的給周婷添菜,等她吃完飯又開啟箱子拿衣裳出來給她挑,全都與有榮焉的樣子。
周婷心裡有苦說不出,忍了半天還是覺得這話一定得說出來,不說出來就算她不招惹他,她院子裡的這個丫環也消停不下來:“有什麼法子能叫爺別來我院子麼?”
瑪瑙手一抖,衣裳掉在地上。珍珠趕緊張望了下:“主子,這話可能敢再說了。”往常盼都盼不來呢,怎麼現在就還要往外推呢?
瑪瑙眼睛一紅,她跟著那拉氏的時間最長,知道她心裡在計較些什麼:“主子為了小阿哥,可也該為了自己想想。”這後宅裡頭靠著的,歸根到底還是男人,就算周婷佔著嫡妻的位子能夠把日子過得不錯,但絕對算不上好。如果能算上好,過去的那拉氏又怎麼會心灰意冷呢?
珍珠和瑪瑙早就揣摩過周婷的想法了,她們都覺得是死了兒子讓主子傷了心,對爺的心就淡了。可現在是送上門的機會呀,兩個丫頭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堅決。
“主子……”瑪瑙剛要開口,周婷就擺了擺手,在後宅體面永遠是跟寵愛掛著勾的,她想要
順順當當的升職成皇后,要走的路還長著呢。道理雖然都明白,可讓她跟一群女人去爭寵,她還真做不出來。
拒絕他肯定不行,可迎合他簡直等於要了她的命!
周婷在真死和假死之間徘徊了一下,還是選擇了迎合,形勢比人強,這時候不低頭,等想低頭了估計就晚了。就當,就當工作了這麼多年遇上潛規則了貝。
她本來就不是軟和的女人,性子很硬,這一點倒跟那拉氏差不多,但凡她能放□段說兩句軟話,撒個嬌弄個巧就不會把裡子輸得這麼幹淨。不是有句話說分手比低頭要容易嗎?周婷就是這樣的人。
她大學裡談過的男朋友就是因為這個分的手,男孩追她的時候忍讓她遷就她什麼都考慮她的喜好,時間久了周婷就習慣了,突然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