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安靜,激怒危險的大貓。
就在幾乎靜止的時間裡,高潔的念頭雜而亂,心跳急而切,快要承受不住。
忽地,一陣狂風襲來,騷動樹林發出颯颯響聲,氣溫急速下降,河水在船下開始翻騰,雨點落到船艙頂上的雨篷,發出沉重如雷的打擊聲。
對岸的大貓美麗的皮毛被雨水打溼,甩甩身子,居然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往叢林的深處走去。
高潔全身力氣彷彿放盡一樣癱倒在地。
於直神色如常地將獵槍和魚叉放回原處,走進船艙,盤腿坐在高潔的對面。
她的神情,可以用楚楚可憐來形容。他勾起他漂亮的唇角,衝她微笑。
靜止的時間又活動起來。高潔的脈搏仍舊熱烈地跳動,頻次快到她安撫不了自己的心臟,她需要外力的撫慰和支援,不由自主倚靠向此刻唯一的依靠。
於直的身體傳遞給她生命的溫度,他兩手一攏將她抱入懷中,她儘可能地同他靠近。
“我好像又活下來了。”
“噓!”於直在她耳邊吹氣,教她放鬆,“沒事了,它走了。你處理得很聰明。我真怕你萬一尖叫起來,我今天有可能就把命交代在這裡了。”
他的手掌握在她背後心臟的位置,穩穩傳遞過來的熱量,令她心臟平靜。
艙外走近嘈雜的人聲,推門進來的美國導演好笑地在門前剎住腳步,“打攪你們了嗎?”
高潔臉上一熱,身體暖回來,意識跟著回爐。她掙扎著從於直的懷抱中離開。
於直放開高潔,站起來走出門外,招呼他的夥伴們進來。他的夥伴們都被雨淋溼了,白洗了一頓澡,只能到儲藏室內又清理一遍身體。不過他們完成了於直交代的任務,帶回來兩隻鳥作為晚餐。
於直告訴他的夥伴們,“剛才有一隻過路的美洲虎。”
“天哪!”
“又命大了一次,上帝保佑我們。”
“哈哈值得慶賀,今晚大喝一通。”
不同膚色的人種共同鼓掌慶祝死裡逃生。
巴西向導拿出威士忌,高潔說:“我也要。”
巴西向導存心說:“我們只有四個杯子。”
於直說:“我的給她。”
她朝他笑,他也朝她笑。
共歷生死,更添親厚,其他已經不重要。
加拿大攝影說:“下了雨,晚上氣溫很低,我們只有四條毯子。”
於直湊到高潔耳邊,“和我蓋一條你介意嗎?”
高潔也同他耳語,“你什麼都不會做對嗎?”
“那太考驗我的定力了。”
“我想,你肯定不會當眾表演的。”
他又用手指點她額頭。
看在其他人眼裡,他們好像已經開始了一段羅曼史,浪漫的美洲人都樂見其成。加拿大攝影將自己離高潔最近的那隻吊床拆下來,留出給於直和高潔共寢的床位。
熱帶雨林驟冷的夜晚,有了威士忌,有了毯子,有了於直的身體,就沒有那麼冷。
毯子不夠大,蓋兩個人稍微侷促,破滅高潔想要保持距離的念頭。
於直在睡前說:“好好睡著別動,別亂卷毯子。”
這樣他們兩人身體幾乎毫無罅隙。
高潔一動都不動,肩膀的傷勢到了夜裡有點疼。黑暗裡,於直的手從另一邊伸過來,按在她的傷勢處,勁道恰好地捏按下去。
第一下,差一點疼得她尖叫;第二下,她的肌肉開始鬆弛;第三下,疼痛感像是開始被驅逐了;再後來,高潔舒服得差點呻吟。
她小聲地問:“你是服役的時候學的嗎?”
他小聲地答:“是的。”
“我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