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也會很寂寞啊。”
話雖如此,可陳禮鮮少看到他出門,最多就是下樓買菜做飯,回來便待在樓上練琴。他把公寓佈置得井井有條,基本不在廚房以及自己臥室意外的地方逗留。這讓陳禮懷疑如此纖細敏感的男人真的有勇氣向家裡人出櫃,跑到國外去和愛人結婚嗎?
陳禮更擔心這樣的男人會選擇自殺,可他是如此柔弱卻堅韌。
“三哥,你還有和你的愛人聯絡嗎?”陳禮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這畢竟是他人的私事,何時自己被慣得如此口無遮攔了?
“我們都需要冷卻一段時間,”舒成持輕撫著貓,看它舒服地眯著眼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球球真乖。”
為什麼?當初鬧得沸沸揚揚的,公開後反而杳無音訊了?
“小禮,我很羨慕你。”
“羨慕?”
“小宗是個很好的人,要珍惜。”
“舒潼她都……跟你說了?”
“沒有,這還不難看出來嗎?能走到最後的人不多,你們還那麼年輕。”
“我還沒有想那麼久……”
“我當時也是糊塗的,現在依舊是糊塗的。事已至此,不是咎由自取,還是什麼呢?”
舒成持把貓放下來,可是球球還想要再摸一會兒,雖然他收手的動作很快,可陳禮還是看到,他白皙的左手腕上分明有一道很深的疤痕。
他知道陳禮看到了,倒也不介意,只說是自己大學時遇人不淑,那個人是師兄。
“女生更懂得彼此,而男人遇事只會逃避。”
可舒成持自己卻剛烈得令人敬佩。
“你喜歡過女人嗎?”
“從來沒有。”
“可我以前喜歡的都是男生,我有點……”
“害怕?還是猶豫?”
“我怕我那天不喜歡她了,又喜歡上男生,是不是很殘忍?”
舒成持一愣,淡淡地說:“可是現在你是幸福的,就足夠了。”
門口突然傳來落鎖的聲音,陳禮猛然回頭,發現站在那的是宗嶽,手上還有一袋看似很沉的貓砂。
“嗯?陳禮,你也在這裡呢。剛好。”
球球聽到了宗嶽的聲音,連忙掙脫懷抱蹦躂到她身邊了,翻著肚皮在她身邊滾來滾去。
這真的是別人的貓嗎?竟然跟宗嶽有如從小玩到大的親近。
“對了,這裡有封你的信。”
宗嶽的視線越過陳禮,望向舒成持。
☆、chapter 20
宗嶽跟著校隊去比賽了,兩週。
兩週內只有剛到北京那會兒兩人才聯絡,往後的時間她基本處於封閉的狀態。這兩週陳禮擠時間去公寓看看舒成持,再看看貓,儘管舒潼說過三哥是個自適能力很強的人,並不像表面那麼柔弱,但陳禮並不是為了照顧他而去的。
她覺得舒成持知道什麼,卻不告訴她。
每次兩人的視線交匯,對方眼裡隱隱綽綽的資訊、欲言又止的表情,很能讓陳禮會錯意。
他想告訴我什麼?陳禮好奇。
“小禮同學,今天不用上課嗎?”
進門便看見舒成持懷抱著貓,短毛貓球球乖張地抬眼看一眼陳禮,又埋在他的臂肱裡。
陳禮剛想說什麼,卻無意間瞥見茶几上有個塑膠杯子。
“家裡來客人了嗎?”
意識到是杯子的事情,舒成持只是笑著說:“對,他來過了。”
“他?是說……你愛人?”
“不然呢?”
陳禮內心竟有一絲埋怨,在舒成持被折磨得天昏地暗時,他怎麼不出現?在他走投無路、奄奄一息的時候,他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