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餓得人盡皆知。
錢昭行笑了,他說反正也不是你第一次丟人現眼了。
我還有很多毛病,陳禮笑著說。
來日方長,錢昭行無所謂地聳聳肩。
她愣住了。
這個詞似曾相識,那個人也曾經說過,只是陳禮不記得是在什麼場合。
“凍死了,走吧,陳同學。”錢昭行拉過自己的手,任性隨意。
陳禮順勢靠在對方的手臂上,歪頭看身旁這個大男孩。其實對方比自己更怕黑,加上還是遠視眼,低頭看到的路都跟加了特效一樣,卻還是強撐著,一步一步走的夯實。
心還是熱的,步伐卻飄了起來。選擇,還是選擇,是選擇自己喜歡的人,還是喜歡自己的人?進退兩難的抉擇困惑了所有女人,在無數次探索、嘗試,失敗與成功,二者得兼、兩全其美的結局少之又少。舒潼不曾自詡看透了男人,不如獨活麼?可還是在磕磕碰碰中堅持著。
總有一個人會在那裡等你,不必在二三十的年紀懷著七八十的心,因為誰又能保證自己每一步都準確無誤呢?
況且……況且,我們都還年輕。
空中依稀揚起了的雪片,陳禮說我來打傘吧,然後呼地撐開,錢昭行毫不猶豫握住她露在外的手,不急不慢地,宛如朝聖般走了一路,收傘時她發現對方的姿勢一直很彆扭,原來他比自己想的還要高,傘沿遮住了視線,他卻一句話都不說。
“你……還好麼?你看你這半邊都溼了,也不遮一下。”陳禮伸手去拍積水,卻被對方一把環住,禁錮在臂膀之間。來來往往的人視若無睹,她窘迫地動彈不得。
可能是前一段感情的對映,至今她還未熟悉在大庭廣眾下的親密舉動,前一秒還對摟摟抱抱的痴男怨女嗤之以鼻,後一秒就被迫與其為伍了。
她訥訥地問,你沒事吧?身體還好麼?
“陳禮,你有什麼想法、打算,儘管去實現,我一定、一定會幫你……走吧,我們進去。”錢昭行淡淡地說,每個人都把她當成不成熟的孩子,甚至兩人的目光都帶著憐惜,那是熟悉又凜冽的眼神。
老天……他的浪漫都在一天之內被啟用了麼?陳禮難以將他和那個一夜風流後還因為“大年初一”這個該死的原因打掃房間的男子聯絡在一起,以及每每透過意志和腦力使自己折服,在移動攤點用蹩腳的英文砍價,最終還得由自己當面擺平。
即使並非巧舌如簧之人,亦能用最淳樸徹底的愛打動對方。
她有一絲感動,留學這幾個月,在自己流連的圈子裡,許多女孩的感官刺激和真心實意是分開的,有些人可以為了一時之快和無數人交歡,大家都是自私的,就算和當初那個交付自己的女生見面,充其不過點頭之交。錢昭行不知道這一面的自己,若非必要,她永遠也不會提及。
或許兩人可以各守著秘密,過得舒服自在。
☆、chapter 26
宗嶽不安地在床上翻了兩下,觸碰到冰涼牆面的瞬間便清醒了。硌應的硬板床提醒著她自己身處令人絕望的宿舍裡,煩躁地一個蹬腿,卻把小腳趾踢得生疼。
竟然在大二的時候長高了,看來北方的飲食真的有催化作用。
放空沒多久,就該起來為約會做準備了。累,她心想,但還是不得不抓抓自己的滿頭雜毛,紮成了一個小尖堆。快要臨近下學期了,自己卻還是和初來乍到時如出一轍。
甚至更頹廢了,退了忙碌的競賽隊,課餘時間除了平時回家裡喂喂貓,就是翹了課躺在沙發上看一整天電視。蘇文說你怎麼像個要退休的大爺一樣,自然,過了開學那會兒玩樂的時光,就會明白什麼叫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自己竟然也變得和大一那些沉醉在自由空氣裡的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