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
錢若水垂了眸,“那是在京城,很安全。”
樓解語臉色微變,“王妃,你看看,都怪敏兒,把人嚇成這樣。”
蕭雲卿揮著團扇,把目光轉向窗外,依舊是甲士往來巡查,在院門外葉遷面容肅穆,從事發那日,他便不曾離開。誰都知道,在這厲王府中,能代表的杜恪辰的有二人,一是管易,一是葉遷。杜恪辰能把葉遷從他身邊調離,專職鎮守錢若水所在的東院,其目的不言自明——這個女人不能死,至少現階段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鬧了這麼大的一場,自然是容不得再生枝節。蕭雲卿明白杜恪辰的暗示,可府中的亂局,也該是時候有一個結論。
蕭雲卿揮退侍婢,“妹妹預備如何處置敏兒呢?”
錢若水的手下意識地輕顫,故作鎮定地說:“我與敏兒妹妹不過初識,她為何要如何待我呢?”
“其實敏兒不過是孩子心性,與你開個玩笑罷了,沒想到妹妹……”蕭雲卿頓了一下,面色尷尬,繼續又道:“敏兒也是無心的,不曾想過要加害妹妹。妹妹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小孩子一般見識。”
錢若水聽明白了,“王妃的意思是,不與敏兒妹妹計較?”
蕭雲卿點頭稱是,“敏兒的兄長為救王爺身亡,王爺待她如親妹,她在王府多年,已是厲王府的一份子,且太妃向來寵她……”
樓解語拍桌,“不能因為太妃寵她,她便能無法無天。這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王妃若是再放任不管,日後闖下大禍,誰來善後?”
“沒有你說的這般嚴重。”蕭雲卿輕拍她的手,“這次是癢癢粉罷了,她也沒有害人之心的。”
樓解語指著錢若水的胳膊,“姐姐身上的傷怎麼說呢?”
“這……”蕭雲卿面有難色,“她也是急了。”
二人各執一詞,僵持不下。
錢若水冷眼旁觀,眸色清冷,沉寂如水,不見起伏,嘴角微微上揚,一抹不易察覺的嘲諷稍縱即逝。
“我看……”她終於開口,目光掃過蕭雲卿和樓解語,“敏兒妹妹也不是故意的,便依王妃之言,不與敏兒妹妹計較。”
“你說錢若水不打算追究此事,要放了敏兒?”杜恪辰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驚得差點從榻上摔下來,“她被害得那麼慘,竟然要原諒敏兒?”
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錢若水是什麼人呀?十歲便掌了錢家的中饋,管著錢忠英四個侍妾,五年來沒人敢公然與她叫囂,錢府上下一團和睦,乃是京中各大世家內宅後院的典範。
她竟然被一起意外事件嚇得魂飛魄散,對加害她的人寬容忍讓。這正常嗎?用杜恪辰的腳趾頭想也知道,正常才怪。
“王爺,她可能真的被嚇壞了。”葉遷為她鳴不平,“您想想,她初來乍到,還沒安頓好,便被太妃一頓罰跪,這也就罷了,第一回在王府沐浴,水裡便被加了料。換成是你,千軍萬馬長途奔襲,遭敵軍突襲,傷亡慘重。您是就地修整,還是帶著殘兵敗將打一場沒有把握的仗呢?”
杜恪辰覺得他說的甚是有理,“你的意思是,她這是就地修整,積蓄實力?”
葉遷瞪他,“王爺,屬下的意思是,她真的被嚇壞了。王爺您尚且需要整裝待發,她一個弱女子,哪能和王爺您一樣勇猛。”
杜恪辰挑眉,抬腳一記飛踹,葉遷防備及時,堪堪避開。
“本王倒是覺得,她能到涼州當本王的側妃,已是勇猛異常,非常人可比。又怎會被區區癢癢粉嚇住呢?”杜恪辰話到最後,語氣變弱,眼前浮現的是她臉色慘白,嬌弱無依地癱在棕色木桶內的場景,奄奄一息,無法讓人不施以援手。
“不管王爺信不信,屬下是信了。”
葉遷的固執勁兒又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