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有何必然的聯絡,“可是……”
“可是什麼?”錢若水打斷他,“如今這宮裡也沒幾個人,我想找個人說說話罷了,你就算了,平日就話少,聊起來沒意思。”
“那位大夫他……”葉遷詞窮,最後只能硬著頭皮去請施姜葳。
施姜葳欣然答應,讓葉遷有些意外,“你不是不見外人嗎?”
“有時候也是可以破例的。”
錢若水洗漱更衣,特地取了一泡新貢的秋茶,這宮中不管是何人當家,貢品一年四季都不會斷。她記得這些平日是蕭雲卿的最愛,可宮人們都是人精,知道這個宮裡誰最受寵,好東西就往哪個宮裡送。
不能說他們勢利,這是他們生存的法則而已。
烹煮新茶,是文人雅士的人最愛,她只是附庸風雅。
“茶是好茶,水是好水,只是這烹煮的方法錯了。”
錢若水哂然,“我覺得倒是無妨,能喝就好了。我就是求個姿態罷了,不讓宮人們覺得東西送錯地方了。”
施姜葳安然落座,“娘娘倒是慈悲心腸,能體恤宮人的辛勞。”
“我知道宮人們怕我。”錢若水和他並不需要裝腔作勢,他曾是廢帝的幫手,自然知道廢帝所有不為人知的陰暗,廢帝和今上的齷齪於他並不是秘密,她在勤政殿前殺死廢帝的一幕,他也必然一清二楚。
施姜葳很自然地接過茶壺,自己動手烹茶,動作嫻熟,有一種說不出的風雅。
“不知娘娘師承何派,亂軍之中取人性命,動作利落乾淨,直擊要害,委實讓老夫欽佩。這數十年來,老夫教的徒弟,沒有一個像娘娘這般的身手。”
“自學成才。”錢若水端起他泡的茶,喝起來和她泡的沒有兩樣。
施姜葳也沒追問,“沒想到錢氏百年世家,也有這等不外傳的秘技。”
“先生倒是大方,畢生所學都教書育人了,如今桃李滿天下,卻不知這宮中還有多少是先生的人呢?”錢若水不難猜出他的把柄落在杜恪辰的手中,不然他也不會被軟禁在宮中為她解毒療傷。他想要找一處幽靜之所隱居,也不是什麼難事。他為廢帝效力十餘載,這朝中大小官員的府邸不是沒有他的眼線,宮中亦是一樣。
“老夫若說沒有,娘娘可信?”施姜葳打起太極,蒼蒼白髮,容顏枯槁,已是風燭殘年。
錢若水認真地想了一下,“信。”
施姜葳反倒愣住了,哈哈大笑,“娘娘真是很特別之人。”
“我雖信你,但你也活不長久了。”錢若水頗為惋惜地說,“如此一來,所有的眼線也就沒有作用了,廢帝已死,你也不在了,群龍無首,自然就掀不起風浪。”
“娘娘有什麼吩咐,小老兒願意效勞。”施姜葳本就是求財,沒有什麼崇高的理想,天下蒼生和他無關,他只在意他的財富積累。
錢若水摒退夏菊和銀翹,連葉遷都被支開,“我想知道在我被幽禁在宮中的這幾個月,有什麼事情是我應該知道卻沒有發現的。有哪些人是我應該防範,有哪些人是可以用的,還有……我的孩子是真的夭折了,還是仍活在這個世上。”
“娘娘為何會這麼想呢?”
“先生認識葉遷嗎?”錢若水又飲下一大杯的茶,“他說並非先生的徒弟。”
“確實不是老夫教的。”
“我聽說是他找到的你。”
“正是。”
“這麼說,廢帝之前十分信任他。”
“可以這麼說。”
“可他卻背叛了廢帝,因為陛下對他有養育之恩,這個解釋我很難相信。”錢若水前世是臥底,臥底首先要具備的條件是頑強的心志,不會被任何人任何事所左右,從而放棄任務或是背叛上級。而像葉遷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