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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一度以為,會在這塊苦寒之地一生終老,和眼前這個俊郎霸悍的男子。其實,仔細想來,這裡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愛一個人,繼而愛上一座城。她覺得這樣的自己太沒出息,可事已至此,她已然能夠接受。
可是,她最不能接受的是謊言和欺騙。
“一個王贊?”錢若水臉似寒冰,“只有一個王贊嗎?您有四十萬的鎮西軍,您手握天下至尊,卻只有一個王贊保護我嗎?不,不是的,您只是覺得,我不會有危險,我堅強到可以在重重包圍之中,冷靜地舉刀割喉。還是說,您覺得冉續能在京中救我,就不會危及我的性命,還是說葉遷曾寄情於我,就會對我手下留情?”
面對她的聲聲指控,杜恪辰無話可說。他並非先知,已經在第一時間做出及時的防範,然而終究是沒能做到兩全,他也想過她的生命安全,但她手握的兵符能保她不死,他也就鬆懈下來。
“其實,這已經不是你第一個罔顧我的性命,把身懷六甲的我留在宮中,如今又把手握兵符的我留在京城,被人綁架。”錢若水咬牙看著他,眸中點點淚花,“你是不是覺得,因為我有別人需要的東西,所以不會有性命危險?對,你賦予我最有利的武器,讓我免於災禍,可是你想過沒有,若是沒有這些東西,我何置於身處險境”
杜恪辰去握她的手,被她冷冷地甩開。
“我不想得到這些所謂的寵愛,而成為眾矢之地。”錢若水眸光清冷,望著城牆下士兵往來巡查,淡淡地勾了勾唇,“我原以為,你成了這個天下的至尊,就能保我安然無虞。不曾想,是我天真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朕只是……”
錢若水打斷他,“你不用再解釋了,我不想聽。”
他只是察覺太晚,怪只怪他對葉遷太過信任。
“我怕了,我累了。”錢若水的淚水緩緩滑落,“你知道在深宮中每日提心吊膽的感覺嗎?廢帝那樣一個喜怒無常的人,我時時刻刻都要堤防他突然心血來潮,想一刀結束了我的性命。我長久地失眠,連胎兒都能感覺到我的不安。我知道你在南境命懸一線,無睱顧忌我的安危。可是我寧願與你在南境拼鬥廝殺,也好過把性命交到別人的手上。我以為你會知道我的不安我的害怕,可是你不懂,你依舊把我扔在宮裡,獨自離開。那一刻,我才真正地意識到,你已經是大魏的皇帝,你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我怕你不敵冉續,千里而來,可是我今日才發現,自己才是最傻的那個人。你的示弱,你的算計,都是為了你最終戰勝冉續而準備的,而我恰恰也在你的計劃之中。不要告訴我,這是一個意外,在意外發生之前,你應該先通知我。若是我知道,我不會不配合你,甚至可以事先替自己想出一個脫身的計劃。可是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還傻乎乎地等著你會來救我。”
倘若不是因為褚傳良痛快地答應出兵,不帶半點遲疑和困惑,錢若水還真的會被矇在鼓裡。他點兵離城時,她看著一人五馬的隊伍,終於明白了此中的用意。
不得不說,杜恪辰的用兵之道叫人歎為觀止,心悅誠服。可她也在被算計之中,這就讓她無法接受。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究其原因,還是因為缺乏最基本的信任。
“卻不知,孩子是否也在陛下的算計之中?”那個可憐的孩子,出生不過幾個時辰就夭折了。她本以為會是被冉續帶走了,可是這幾日間他隻字未聞,她的希望漸漸落空,終於相信孩子是真的夭折了,不會再死而復生。
杜恪辰面色鐵青,下頜繃緊,耗費很大的力氣才沒有在她的質疑面前大怒。他開口,試圖讓自己平和一些,語氣多了幾分溫柔,“我知道你受了驚嚇,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