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勾起苦澀的笑意,“王贊,你跟朕多久了”
“末將自幼在軍中長大,被選入侍衛營跟隨陛下十年有餘。”王贊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出頭,因是軍中將士之後,也就比旁人更早承擔要職。
“你不必回京城了。”杜恪辰說。
王贊面色如常,“末將明白。”
“我只能給她想要的,卻不能置她於不顧。”杜恪辰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哽咽,如同斷絃了琴音,淒涼而又無助,“你留在她身邊,她什麼時候想回來,你就隨她回來,她要是一輩子不回來你,你就跟著她,直到她想朕了不要讓她發現你,不要給她壓力,讓她自在地”
最後,他無法成言,手撐在牆上,刺骨的寒冷也無法讓他得到內心的平靜。
從此後,各奔東西,一生牽掛。
錢若水冷漠地坐在上首位,明晃晃的紅,喧囂的鼓樂,歡慶的人群,置身其中卻全然感受不到他們的喜悅。身側的冉續已然酣醉,睜著混沌的雙眼摟她入懷,她沒有拒絕,身體卻僵硬如石,一杯杯的酒往肚子裡灌。她的酒量並不好,可今夜卻怎麼喝都不會醉。
曲終人散,她被冉續抱著進了營帳,他的眉眼都染了喜氣,硬朗的線條也變得柔和,臉上醜陋的傷痕也不再猙獰,那雙異色雙瞳閃動著如火的。
突然,錢若水掙脫他的懷抱,袖中的匕首抵在他的咽喉處,眸光驟冷。
“這就是你的目的嗎”冉續眸中的混沌煙消雲散,“為了殺我,杜恪辰倒是捨得讓你一個人深入虎,可你想過沒有,你殺了我,出得了這個營地嗎”
“我沒有想殺你,我只是想告訴你,不要碰我,僅此而已。”
“爺娶了媳婦還不能碰,這是何道理”冉續心裡清楚,這個親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成的。
“這只是權宜之計罷了,讓他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上你,執意離他而去。”錢若水的手沒有放鬆,冉續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他的身手遠在她之上,她十分清楚這點,若是單打獨鬥,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所以你利用我”
錢若水淡淡一笑,紅燭的火光映紅了她的臉,美好而又無奈,“是你自投羅網,我便將計就計,你想引他與你久戰,而我卻有我的考量。”
冉續並不驚訝,“我早就說過,你一定有你的目的。”
“在外面我是你的妻,可是”
“可是我不能碰你”冉續明白了,“可你始終是我的妻,不是嗎”
這一點倒是讓冉續頗為滿意,“就算杜恪辰想來搶,老子也能理直氣壯,這是老子的女人,要不幹一架吧”
錢若水白了他一眼,“別這麼幼稚,他不會來,我也不想他來。”
“那你能告訴老子,你到底想做什麼”
錢若水確定他不會輕舉妄動,便收了刀,聳聳肩道:“都說了不想回去和那些女人爭男人,我正好可以逍遙自在地生活。”
“撒謊”她沒有說實話,冉續知道,“你要是不說,老子明天就把你送回去,告訴他這些都是假的,老子連你一根頭髮都沒有碰過,完璧歸趙。”
“冉續”
冉續席地一坐,靠近火盆暖了暖手,“說實話。”
錢若水看著他,往火盆邊靠過去,警惕地與他保持距離,“告訴你夏家真相的人,是簡颯吧”
冉續一愣,“就知道瞞不過你。”
“除了他,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也不會有人拿它做文章。”錢若水苦笑,“高祖留有遺訓,雲家子嗣男不入朝堂,女不入後宮。如今,我兄長已官拜戶部尚書,同門下中書平章事,可入政事堂議事,又有我爹任尚書令,位極人臣,已在朝中佔有不小的份量。若是我被立為後,外戚專權,權傾朝野,簡颯豈會坐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