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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貝若想到這件事並沒有預想的那樣好。在這樣堂皇的大廳裡,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為她說話。如果有一個人,或許情況就不會這樣了。她說道:“爸,我們家已經三天沒開鍋了,我可以挺下去不吃飯。可是我不能眼看著媽媽餓著。我身邊已沒有什麼親人了,可我不能再失去我媽。”他眼裡隱隱有淚圈,卻還在僵硬的笑著。他爸看著她,略有所思的。

一會兒後,他對女人說道:“拿一百元錢給她,讓她快點走。”女人開啟皮夾取出一張一百元鈔票拿給貝若。男子轉身要走,貝若大聲叫道:“不,爸,我們家沒有一滴油,沒有一粒鹽。而且再過幾天,我們還要辦年貨,一百元錢怎麼過?”男子回過頭來,再度逼視著她。他對女人大聲吼道:“拿二百,叫她滾。”說完朝席桌走去。女人又攆出一張鈔票扔給貝若,說道:“不要臉的賤貨,滾出去。”

貝若匍匐在地上,撿起一張一百元大鈔,快速地爬起來走出了大廳。外面下著大雨。她把錢放進最裡層的衣袋裡,一步步地朝西里街方向走去。途中,她沒有流下一滴淚。

在她的記憶裡,八歲時,她就長大了。家裡的一切事都落在她的肩上。父親帶走了弟弟,扔下她和瘋癲的母親。他執意要與母親離婚,原因是母親又瘋又癲。幸虧有阿姨,她的丈夫是華安鎮的鎮長,他們不批准。所以貝若和母親的生活費仍然是由父親出,他有義務。於是從八歲開始照顧母親。母親的病因為沒錢治,所以愈來愈嚴重。她病一發,就會摔東西、打人。家裡已經空蕩一切了,每逢母親病一發,貝若就站在牆的角落,看著那非人的一幕。然後任母親亂打、亂咬、她都不動,只是哭著。在她的身上,除了臉蛋,全身上下都是傷痕印跡。每次母親發病時,她只會哭著用兩手緊緊護著臉。每次,當母親發病一發過,她就會跑進房間哭泣,直到很久。每當這時,母親就跪倒在地上拾破碎的東西。後來,她已經不會哭了,似乎沒有了淚水。

真正讓她痛苦的是,家裡沒錢時,她去要錢。她永遠也忘不了那些物是人非的場景,一幕幕的讓人心碎。

生活給了她太多的傷痕。這些傷痕是一個一個用火鉗烙上去的。每一個烙印都讓她嘶聲力竭。她也試著掙扎。然而卻擺脫不了命運的束縛。她對生活已失去了熱情。活著,也想不出來為什麼。從八歲開始,她就遭受噩運。一個小孩子,就有了與**同樣的成熟思想。從那時起。她的思想就和她的年齡蹉跎開來。

在學校,她有時與人格格不入,像寒山裡的蓮。有時她又經常和女生們打在一團,說笑,似乎她又是個開朗的女生。因此,在學校時她有兩個稱號,一是“瀟灑女郎”;一是“冰雪美人”。似乎在初二時,有個叫沙達的男生追過她。那個書生也是校園裡有名人士,因為有錢,人帥。他一般是追校花,那次貝若只是告訴他,你什麼也別說,如果你想追我,考上全年級第一名再談。沙達出了一百元買通了成績頂好的吉飛。吉飛把所有的答案都抄給了他。考到最後一科物理時,最後一道計算題,他是空著的,直到交卷的時候,他也未寫上答案。成績排下來時,沙達果然是全年級第一。他找到貝若,貝若只是赫然笑了,消失在走廊。

許多的男生出現在她面前,她卻沒有花季時代青春的淑影。她像一個走過的人,氣息平穩。搖頭是她不假思索的直接答案。沒有人瞭解過她,她是一本讀不懂的書,連她自己也讀不懂。她曾經試著去要回一個屬於自己的生命答案,然而卻是徒勞。她曾給生命之神提出了許多的問題,這些問題沒有人回答。他們只是像一個個泡影飄在空中,永遠也找不到一個讓自己不滅的地點。

貝若在大雨中行著。雨水滲透到她最裡層的長衣。街道兩旁的人家,已開起了晚飯,平平的說話聲,流露到街道上,增加了一絲的寒氣。她不刻意去走屋簷下,認為在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