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回答完，又跑回去桌邊一邊吃肉一邊看電視了。

看著小九天真爛漫的樣子，葉然覺得自己心裡的那些負面情緒也被沖淡了很多。

“你幹嘛臭著一張臉看著我兒子?”

葉小六坐在病床上，臭著臉用筷子戳著小桌板上用鐵盤裝的青菜跟沒有鹽的水煮肉，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我那是表達一個叔叔愛他的情緒，你懂個屁。”葉然不爽的走到病床旁，拉過椅子坐了下來。

“幹嘛，你不是去那個小護士的主任那邊?怎麼臉這麼臭的回來?你偷摸護士長屁股被抓到了?”

“你大爺，你才對50歲女人屁股有興趣。”

葉然從葉小六床旁的抽屜中摸出一包煙跟火機，想一想，這邊是病房不能抽菸，又煩躁的把煙跟火機一股腦塞回去，仰著頭，兩腿叉開，毫無形象的癱坐在椅子上。

人就是這樣，看到有人比自己慘，心裡就舒服多了。葉小六也不去跟盤裡的青菜較勁了，他興致勃勃的湊過去。

“怎樣?你別老一副剛被蹂躪過的樣子，跟我講講發生了什麼嘛?”

葉然橫了他一眼。

“我剛剛被賴賬了。”

“多少?”

“500萬”

“啥?500萬什麼?冥幣?”

葉然直起身，作勢要扯葉小六吊著的點滴管。

“他媽的反正你已經病到連話都聽不清楚了，還吊這點滴乾嘛，浪費!!”

“操你別扯針頭，會痛啊!!”

兩人扯了一陣，葉然才滿臉不爽的把剛剛錢志航找他去幫羅志治療的事情說給葉小六聽。

聽到治療一次，羅志願意付500萬的診療費時，葉小六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挖靠，真的付500萬啊。”

“付個槌子!!”

葉然煩躁的說道。

“結果我治好那個羅志之後，那個錢志航就說要去檢驗才知道是不是真的治好，我又陪他們跑了一次醫院的檢驗室，跑上跑下，切片、ct、ri什麼都做了，然後說等檢驗結果出爐再跟我談。”

“你是覺得他們會賴賬嗎?”

葉然想了想。

“不好說，其實我應該在動手之前就先收錢，錢沒落袋，我總是覺得不安心。”

葉小六點點頭，不管是500塊還是500萬，在還沒落袋之前，都很讓人不放心。

葉然不是擔心羅志會賴賬，如果羅治夠聰明，他就能想到，以他現在這個年紀，難保幾年後沒有再求到葉然身上的時候，所以現在跟葉然打好關係，對他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而且錢志航跟羅先並沒有要賴賬的意思，作為一個實事求是的醫生，錢志航要看的是結果，病人有沒有好，葉然說了不算，他錢志航說的也不算，只有科學證據才能證明一切。

錢志航這個是一個對病人負責的態度，所以即使葉然有些內心著急，但對著錢志航無私的態度，他也只能摸摸鼻子先回病房等檢查的結果。

只是葉然現在真的太窮了，沒有錢，沒有底氣也沒有安全感，這點不只是女人，男人也是一樣的。

葉小六還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500萬?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治一次病就可以賺500萬?

看著葉小六滿臉茫然的樣子，葉然嗤笑。

”就這麼點出息，500萬就嚇著你了?”

這傢伙完全忘記下午他知道自己可以賺500萬的時候，興奮到腿都在發抖了。

隔天下午，錢志航親自上門找葉然。

坐在病房會客廳的沙發上，錢志航看著葉然的眼神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