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肝癌號稱癌症之王,肝癌如果進入晚期,這時不管吃什麼止痛藥,效力都很有限,只有直接用止痛汞注射杜冷丁或嗎啡等強力止痛劑,才能減緩疼痛。
想到這,葉然的心下也已經瞭然。
這世界什麼病最難治?
窮病。
窮病患者患了癌症,不是尋死,就是等死。
沒有第三條路。
“………下一位。”
這時,馮姨正好走出來叫號,她一轉頭看到那個虛弱到站都站不穩的漢子時也吃了一驚。
”何山,你怎麼在這裡?”
那個叫何山的漢子看到馮姨,對她露出了個虛弱的笑容,雖然那笑容看起來十分勉強。
他想說什麼,但巨大的痛苦讓他幾乎沒有力氣說話,腿一軟,身子就沿著衛生室外牆的牆根軟軟的滑了下去。
馮姨驚叫一聲,周圍的人上前看去,那何山就縮在牆角大喘氣,沒暈,但人感覺虛弱得只剩了一口氣。
馮姨趕緊叫葉然上前,一起扶起何山,沒耽擱,就直接把他送進診療室。
何山約有一米八幾左右的身高,骨架很大,葉然攙扶他的時候感覺他已經瘦脫了型,身體的養分應該都已經被那顆腫瘤吸收光了,感覺非常虛弱。
扶進胖子的診療室,葉然跟馮姨小心地把何山攙扶到床上躺下,因為何山的腹水很嚴重,何山甚至不能正躺在床上,而只能斜臥在病床上。
胖子看到這男子也吃了一驚,隨即就怒了。
”何山!!你怎麼在這裡??又來蹭藥了嗎???”
何山抬頭對胖子勉力一笑:”許醫生,又來叨擾你了。”
胖子怒道:”叨叨叨叨什麼叨,我家沒有止痛針,你去縣城裡蹭!!”
何山無奈地對著胖子笑了一下,感覺虛弱得沒有力氣回答。
他斜躺在病床上,腹水壓迫得他身體只能弓成了蝦米狀,才能稍微減輕一些疼痛,雜亂的頭髮跟鬍子在憔悴的臉上糾結在一塊,眼神茫然沒有焦點。
但凡有那麼一點點的希望,誰又願意彎下自己的膝蓋去求人呢?
站在一旁的馮姨嘆了口氣,走上前去,雙手握住何山冰涼的大手,柔聲道:”何山,不然我們等等先幫你打一針,然後你好好睡一覺,其他的我們再想辦法。”
何山慘然一笑,對馮姨說道:”姨,我謝謝您,我實在疼得受不了了,您幫幫我。”
馮姨嘆了口氣,點點頭,轉頭想找許攸的時候,卻發現那胖子人已經不見了。
她看向葉然,葉然朝藥品儲藏室的小門努努嘴。
沒一會,她看到胖子的手中已經拿著一個安瓶跟一支針從儲藏室中走了出來,嘴巴罵罵咧咧,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天天就想蹭我藥,我賺點錢容易嗎我,你知不知道這藥多貴,我得賣多少瓶葡萄糖才補得回來………”
胖子嘴巴一邊嘟囔個沒完,一邊把藥注好,然後一臉心痛的遞給馮姨。
“最後一次了哈!!”
馮姨失笑,幫何山掛滴,然後接過胖子手中注好藥的注射器,將止痛藥注射進何山的靜脈中。
曲馬多見效得很快,不一會,何山的臉部線條鬆弛了下來,人也發出了輕微的鼾聲,竟是睡著了。
“這樣下去我遲早會破產……”
胖子還在嘟嘟囔囔的念著,一臉剛被搶了幾百萬的樣子。
馮姨失笑道:”好了,不然從我工資里扣吧,免得你等等破產,那我也失業了。”
胖子哼了一聲,沒有理會馮姨,轉頭對葉然道:”以後看到他就直接丟出去,關門放狗也行。”
”我們沒狗啊,老闆。”葉然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