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要負責的,卻把他一個人丟在急診室裡。
歉疚心使然,晉歡連忙走到他身邊,誠意地說:“對不起,我回來晚了。你拿過藥了?”
淨齊抬頭看她一眼,只對她揚了揚手中的藥袋,並沒回答。
他的樣子看起來怪怪的。晉歡雖然對他並不太認識,但以今晚與他的相處模式來看,他絕對不該是個沉靜的人。他怎麼了?生氣?氣她把他一個人丟著?
那就讓他氣好了。
晉歡今天已經夠倒黴的了,也不在乎再得罪一個人,她只是開啟皮包,準備數鈔票。“醫藥費你先付了?多少?”
他的聲音聽來平靜無波:“無所謂。”
晉歡一怔!“怎麼無所謂?你不是要我幫你付費?”
“算了,沒多少。”淨齊的音調不僅死氣沉沉,就連口吻也顯得了無興致,這並不像裝假。
而且不對。晉歡忽然發現,從她再見到他開始,他臉上沒有一絲笑容,而就她對他的印象,他是頗開朗的。
她不由得懍了懍,“怎麼了?醫生怎麼說?”
“輕微腦震盪,”淨齊略略僵硬地敲敲自己的頭,“所以我會有點頭暈。”
“沒事吧?”她認真地問。
“暫時是沒事,”他站了起來,雙眼無神地瞟過她。“不過醫生約了我明天做切片掃瞄,要進一步檢查。”
“真的假的?!”晉歡嚇得心往上一提。有必要做切片掃瞄?那就不是平常敲到頭那麼單純的了。
“沒什麼。”淨齊安靜地說,眉頭卻一直鎖著。“最嚴重也只不過是喪失點記憶罷了。”
“可是你現在看起來腦筋清楚得很啊!”晉歡不置信地喊。
“醫生說我的狀況不太穩,”他認真對晉歡解釋:“而腦子的構造精密複雜,有些症狀可能漸漸才會顯現。”
晉歡不學醫,對腦震盪的知識也不多,但他的話聽來一點也不像隨口胡謅,這讓晉歡嚇到結巴了:“不……不會吧?”
“我也希望不會。”他終於對晉歡微微一笑,卻笑得十分勉強。“不過沒關係,還好我的工作不需要我用太多腦筋。”
怎麼會這麼嚴重?晉歡愣愣地盯著他的眼,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眸此時顯得空洞而無光,晉歡想到這樣一個俊逸絕倫的男人,也許可能喪失記憶……
霎時,她所有人性化的反應都被勾了起來:歉疚、惋惜、同情;她甚至已經忘了他之前的可惡,忘了她之所以賞他那一拳多少也因為他的挑釁,錯不全在她,但她善心而愧歉地把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了。
“對不起,”她歉疚地說:“都是我害你的。”
“算了,”淨齊悶悶嘆口氣。“你也不是故意的。”
晉歡拉開皮包,找出了筆,直接就在他的藥袋上寫了幾行字,正色說:“這是我的名字和電話,如果情況真的變糟,請你一定要告訴我。”
他微微一訝,彷彿沒料到晉歡會有此一舉,但他仍是搖頭。“不必了,你也不能做什麼。”
“至少我可以負擔醫藥費啊。”晉歡著急而誠懇地說。
他怔了怔,剛才沉暗的表情停滯在臉上,還加了一絲驚訝和許多意外。他深刻地盯著她,似乎想從她誠摯的臉上讀出一些虛假,然而晉歡的神情再真誠不過,她的提議,完全出自內心。
他的眼睛閃爍了一下,隨即那整張臉全變了,他的臉色不再黯淡,神情不再沉悶,一下子回覆了晉歡印象中的那個英姿颯爽、眼光狡黠的男人。
“你真可愛。”他淺笑著輕嘆,“別人說什麼你都相信。”
他給了晉歡一個足以令她屏息的迷人微笑,她還來不及著迷或疑惑,他已經俯身向她,溫柔地輕吻住她的唇。
晉歡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