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她說出什麼樣的話都無法激起任何波瀾。幾乎只是一瞬間,他已躬身行禮:“那麼臣等便先告退了,請陛下與公主好生歇息。”
他身後的群臣也有些愕然,顯然是洠в邢氳剿�鍬硎資欽暗呢┫嗑谷蝗鞝司屯仔�恕�
話已出口,他們再去反駁就太落痕跡了,於是只好跟著南宮昀告退。滿滿一殿的人不多時便走了個乾淨,長歌立在空曠的大殿中,仍覺得有些回不過神來。
身後傳來輕微的咳嗽聲,長歌忙迴轉身去,只見李崇的臉色越發黯淡了。
長歌再也顧不得其他的了,幾乎是飛身奔上了玉階,扶住李崇一邊的臂膀道:“父皇,你有哪裡不舒服?”
李崇茫然的目光投注在她臉上,似乎認不出她一樣。
半晌,他眼底才泛起了異樣的神情:“阿阮,阿阮……”
長歌一時間怔住,原本她以為李崇只是悲痛過度,但看如今這情狀……竟似是有些精神失常了一樣。她的手臂有些發僵,心裡也有些涼浸浸的,離開不過短短几日,何至於此?不僅折損了皇兄,連父皇也……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與之同來的還有一個嬌柔的聲音:“父皇,該進藥了。”
是李明月,長歌緩緩回身,就看到了同樣穿著素服的她緩步而來,而她身後的宮女手中則端著托盤。托盤上的白玉碗中,濃黑的藥汁清晰可見,尚未近身,已有清苦藥味傳來。
長歌心中陡然一凜,幾乎是想也洠�刖統鏨�潰骸笆裁匆�俊�
如果說吃藥這件事已經算是可疑了的話,那麼這藥是由李明月帶來的,就更加可疑了。李崇不過是臉色差了一些,說是喪子之痛也屬正常,倒還洠в械叫枰�砸┑牡夭槳桑�
李明月滿不在乎地笑了笑,彷彿是才發現李長歌在這裡似的:“四妹什麼時候回來的?父皇這藥可是太醫開的,況且,像你剛才說的那樣,父皇做出什麼樣的決定無需臣子們指手畫腳,那麼吃藥這種事,也不需要身為女兒的你橫加干涉吧?”
原來,剛才她就一直在附近偷聽……長歌微微眯起了眼睛,看來她離開的這幾天,發生的改變還確實多啊。
連李明月也變得這樣張揚起來,頗有同她唱對臺戲的感覺。
然而,看到對方的張狂,長歌的心越發沉了下去,背後只覺得有涼意一陣陣浸上來。李明月既然敢當著李崇的面也如此張揚,那麼李崇的精神狀態,恐怕比自己想象中還要糟糕,是因為李琰出事的打擊,還是因為……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集中到了那碗藥上,李明月留意到了她的目光,故意把藥碗端起來往御座上走去。
李長歌下意識地擋在了她身前,李明月抬起頭來,眼底有種說不出的情緒:“你……這是要阻止父皇進藥麼?”
看著那濃黑的藥汁,長歌不知怎的竟想起了前世裡的酒樽,當時那美酒瓊漿也是如同這藥汁一般,泛著淡淡的漣漪。然而,那看上去清澈見底的酒水,卻藏了蝕骨的毒藥,奪去了父皇的性命。
她也知道產生這樣的聯想其實很洠в械覽恚�蠲髟戮退閽偕バ牟】瘢�膊換崆資幟枚疽└�畛綰齲�魷掄庋�淙絲謔檔氖攏��一故竊謐約好媲啊�
但是,雖然是能想通的,但是她腳下還像是生了根一樣站著不動,固執地擋在李明月面前。
李明月微微揚起下巴,銳聲道:“李長歌,你剋死了皇兄不算,難道還要連父皇都一併不放過麼?”
長歌也對她直呼其名:“李明月,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明月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