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年,正是婚嫁之時,更何況如今初登大寶,正是需要有人在側扶持的時候,而且,”他略一停頓,越發加重了語氣,“相信這也會是先帝的心願。”
李長歌抿一抿唇:“就算如此,長幼有序總是不能改的。”
就在她注視李明月的當口,後者帶著一臉皮笑肉不笑的神情走上前來:“陛下千金之軀,怎是我能比擬的呢?更何況身為女兒,本應替父皇守孝,陛下你關係到家國社稷之安危,自然是另當別論,那麼這個孝道,也只有我和滄海能替你盡一盡了。”
藏在寬大袍袖中的手漸漸握緊,李長歌抿緊了嘴唇不說話。
見場面陷入僵持之中,更多的臣子屈膝跪了下去,齊聲重複著南宮昀的要求,希望李長歌能以大局為重。
那些臣子中也包括之前支援李長歌登基的安平侯和川貴王,雖然知道事情一碼歸一碼,但如今看到他們和南宮昀沆瀣一氣,李長歌還是覺得心口微微發緊。
要怎麼辦,這樣的局面要怎麼處理?對方既然敢提出來這樣的要求,就必然已經做好了後手準備了,要如何才能拒絕?
第 212 章 噩夢
文武百官黑壓壓跪了一片,單是這樣的情景已經是極大的壓力了,甚至還有臣子仗著年邁功高放言道,若她不答應便不會起來。
若是他們拿其他的事來找麻煩,李長歌自信總有辦法應對,就算無法解決,至少也能用言語拖延一二。然而偏偏是婚事,無關國事江山,是她的終身大事,和這世間任何一個女子一樣的事情。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眾目睽睽之下,她必須做出個決斷來。
就像當初,她明明是不願意要這個皇位一樣,現在不還是要站在這裡接受萬民朝拜?好像是命運已經為她做出了選擇,無論她願意與否,最終都要走上相同的道路一樣。
所謂宿命的悲哀,大約就是這樣了,再多的不情願和無奈都是無可奈何。
長歌幾乎是絕望地把目光投向了姬少重,卻見他的神情中也帶了幾分痛意,顯見得也是洠в邪旆�恕�
誰說做了皇帝可以為所欲為,到頭來終究還不是要受這些臣子的挾制?只因他們都團結在了一處,擰成了一股極大的力量,而她只是……孤家寡人而已。
長歌的手漸漸放鬆,掌心的銳痛漸漸變得麻木起來。
她能聽到自己的聲音,但卻顯得那樣遙遠和陌生:“既然是眾望所歸,那麼,此事就這麼定了,至於人選……”她略微停頓了一下,彷彿要藉此短暫的工夫積蓄一點勇氣才能繼續說下去,“就由宗正寺初選出合適的人來,容後再議。”
眾人齊聲應是,一個個都面帶喜色,長歌卻連一絲苦笑都擠不出來。
半天的典禮下來,汗水已然溼透重衣,回到寢宮後的她到頭就睡,連夢境也是紛亂錯雜的,耳邊人聲嘈雜,卻聽不清出說的是什麼,眼前也有重重人影晃動,卻連一個都認不出來。
那些人影……或者說是鬼影更合適一些,一個個面無表情地從她面前走過,像是要趕去某個特定地方的樣子。唯一一張有些熟悉的臉孔,卻已被鮮|血糊滿,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他是誰。
她猛然睜開眼睛,看到的卻並非想象中的落日餘暉,而是一片黑暗。
殿內有些悶熱,開啟的窗戶也洠в幸凰糠鞝珌恚�孤湓詿睬暗納戳本材�緄袼堋3じ杳腿蛔�鶘韥恚�鬧鋅章瀆淶暮孟襠倭艘豢欏�
繡曇聽到動靜連忙趕來:“公主,怎麼了?”
李長歌抓住她的手腕:“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見她面容緊張,繡曇不由得也是心口一跳,下意識地答道:“剛過了亥時,我見公主勞累一天實在睡得香甜,所以並未在晚膳的時候叫您……”
已經